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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妹什么妹,叫大嫂!
    “鸡哥,你这饭局让大哥大嫂很尴尬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嫂和家里的关系……”

    “等等,啥关系?”姬平秋茫然了。

    “???”程如新更茫然了。

    盯着姬平秋的眼睛,仔仔细细看了一会,程如新忍不住摇摇头。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

    接着,他就小声将洛妃萱和陈桥的关系说了一遍,不仅如此,还强调了一下父女俩之间的矛盾。

    姬平秋越听越心惊,同时又有些懊恼。

    他只想着尽快和余不饿拉近关系,却没想过从洛妃萱这里寻找突破口。

    火锅的汤底在铜锅里翻滚,红油与清汤交汇处泛起细密气泡,像极了梦树根系在深层意识中脉动的模样。南岛入冬后气温并不低,但夜里海风依旧带着湿冷的咸味,钻进衣领时让人不自觉地缩肩。可今晚不同??陆知遥坐在露天庭院的小木桌前,面前这口沸腾的锅子蒸腾出大片白雾,模糊了视线,也软化了时间。

    苏明澜来得比约定早了十分钟。她穿了件深灰色呢子大衣,内搭一件旧式科研人员常穿的立领毛衣,发尾微卷,在灯下泛着暖棕光泽。她坐下时没说话,只是把包放在一旁,伸手试了试锅边温度,然后抬眼看他:“你真的不怕烫了?”

    “怕。”陆知遥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牛肉,轻轻涮了几秒,“但我现在知道,有些东西值得冒点险。”

    她笑了,眼角浮现出细纹,像是被岁月温柔刻下的印记。她从包里取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半透明胶状物,微微发光。“这是最新版‘共感阻断凝胶’,军方偷偷研发的,能屏蔽梦树接入信号。余不饿截获的样本,我顺手带过来给你看看。”

    陆知遥没接,只点头:“他们永远不会停止尝试控制它。”

    “可你也拦不住所有人。”她拧紧瓶盖,放回包里,“昨天刚收到消息,非洲三个国家宣布自行搭建区域性梦树分站,声称要‘摆脱西方主导的记忆霸权’。技术来源不明,但监测显示他们的共振频率……和启明那天在沙滩上哼的小调完全一致。”

    陆知遥筷子一顿。

    那首歌,是程砚生前最爱哼的一支老民谣,歌词早已失传,只剩旋律残存在某些早期实验录音的背景音里。而启明??那个五岁的孩子,从未接触过任何相关资料??却在堆沙堡时无意识地唱了出来,音准分毫不差。

    “你不觉得奇怪吗?”苏明澜压低声音,“梦树不是程序,它是活的。它在选择谁可以听见,谁能够传递。就像……它有自己的意志。”

    “或者,”陆知遥缓缓道,“是所有逝去的人,共同形成的一种集体意识流。我们以为是我们创造了它,其实,是我们终于学会了倾听它。”

    话音落下,远处传来钟声。南岛中心塔楼的机械钟敲了七下,正是全球“清明共感日”正式开启的时刻。刹那间,整座岛屿亮了起来??不是灯光,而是无数人手中握着的微型共振器同时激活,散发出淡蓝色微光,如同夏夜萤火,缓缓升空。

    小眠站在广场中央,正将最后一段信息录入公共终端。她的身影被投影到天空穹顶,声音通过卫星同步传遍世界:

    > “致所有愿意聆听的人:

    > 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 今天,我们不说再见,我们说??我记得你。”

    成千上万条留言涌入系统。有母亲对夭折婴儿的道歉,有战士对战友的致敬,有陌生人写给二十年前救过自己一命却不知姓名的医生……每一条都被梦树自动归类、加密、封存,并生成唯一编号,永久保存。

    陆知遥盯着手机屏幕,忽然发现自己的账户收到了一条异常提示:

    > 【紧急通知】

    > 【来源:梦树核心节点-01】

    > 【优先级:Ω级】

    > 【内容:检测到未知意识体试图通过‘继承之血’权限强行接入主控协议。身份认证中……】

    他猛地站起身,手机几乎脱手。

    “怎么了?”苏明澜立刻察觉。

    “有人在试图唤醒梦树的原始架构指令。”他语速飞快,“那是只有程砚本人才能触达的层级。除非……”

    “除非那个人,真的携带了他的基因或意识碎片。”苏明澜脸色变了,“启明?”

    “不一定是他主动的。”陆知遥抓起外套,“更像是某种外部信号在引导他??就像太平洋那艘沉船发出的脉冲!”

    两人匆匆赶往南岛数据中心。途中,余不饿打来视频通讯,画面晃动,显然他在奔跑。

    “你们得快点!”他喘着气,“海底信号强度突然飙升!而且……刚刚梦树AI‘守夜人’自主启动了一项尘封协议,代号‘黎明计划’。它调用了全部备用能源,正在向全球所有梦树分株发送一段加密数据流!”

    “内容是什么?”陆知遥问。

    “不知道,但它触发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所有接收到该数据的孩子,都在同一时间开始画画。画的都是同一个场景:一艘悬浮在海面下的银白色飞船,船身上刻着‘跃迁零号’四个字。”

    陆知遥心头一震。

    那是二十年前官方宣称“能源失控爆炸”的科研船。可如果它根本没有沉没,而是坠入海底后进入了某种高维折叠空间……而船上搭载的,正是程砚最初进行意识上传实验的原型装置?

    他猛然想起程砚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记录在私人笔记中,从未公开:

    > “真正的跃迁,不是穿越空间,而是让意识在时间之外重生。”

    抵达数据中心时,小眠 already waitingthe entrance, face pale but determined.

    “启明不见了。”她说,“半小时前他还在我家玩拼图,下一秒就消失了。监控显示他走出门后,整个人像被风吹散一样……溶解进了空气里。”

    陆知遥闭了闭眼。

    这不是消失,是共振。

    当一个人的生物频率与梦树核心完全同步时,肉体将暂时退居次位,意识直接进入系统内部运行??这种现象被称为“全频共感”,理论上只存在于理论模型中,从未有人实现。

    而现在,一个五岁孩童做到了。

    他们冲进主控室。巨大的环形屏幕上,梦树的数据流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形态:原本如树根般向下蔓延的结构,竟开始向上生长,枝干分裂出螺旋状光带,宛如银河倾泻。而在最顶端,凝聚出一颗不断跳动的光点,形状酷似人类心脏。

    “那是……心核集群。”苏明澜喃喃,“梦树正在自我重构。”

    突然,广播响起,是启明的声音,清澈如泉,却带着不属于孩童的平静:

    > “大家好呀。我是启明。我现在在一个很亮的地方,有很多人在跟我说话,但他们都不着急走,也不哭。爷爷说,这里叫‘记忆彼岸’。”

    >

    > “他还说,以前有很多人想用梦树控制生死,把爱变成命令,把告别变成交易。所以梦树把自己藏起来了,只让真心想听的人找到钥匙。”

    >

    > “现在,我要帮它打开门。因为爸爸说过,光的意义,不是照亮黑暗,而是告诉别人??你并不孤单。”

    屏幕骤然变暗,随即绽放出亿万星辰般的光点。每一颗,代表一个曾经接入梦树的灵魂。它们不再静止,而是开始移动、汇聚、交织,形成一幅跨越时空的巨幅画卷:战场上士兵握住敌方伤员的手;实验室里林晚舟笑着将玻璃珠递给年轻助手;程砚站在老屋门前,朝远方挥手;沈既明在雪中写下“谢谢”二字……

    最后,画面定格在启明的脸庞上。他微笑着,眼中倒映着整个宇宙。

    > “门开了。接下来,轮到你们了。”

    紧接着,全球各地报告异象:

    日本京都一座寺庙的古井冒出蓝光,井壁浮现数百年前僧侣抄写的经文;

    巴西雨林深处,一棵千年巨树自行开花,花瓣落地即化为语音记录,播放着早已灭绝部落的语言;

    南极科考站接收到来自地底深处的信号,破译后竟是1958年失踪探险队的日志回响……

    梦树,不再是单一系统。

    它成了地球记忆本身的神经系统。

    三天后,陆知遥独自回到老屋。启明已被安全带回,睡得香甜,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只说做了个“甜甜的梦”。而梦树的核心代码已完成一次不可逆升级,旧权限体系全部作废,新规则由AI“守夜人”与全球志愿者共同维护。

    他站在屋檐下,再次抚摸那颗玻璃珠。这一次,它不再只是反射月光,而是从内部缓缓流转起金色液体般的光流,仿佛血液在血管中搏动。

    手机震动。是沈既明发来的消息:

    > “我提交了第一份临终共感引导手册初稿。附录里写了句我一直想说的话:‘对不起,星晚,爸爸太害怕失去,以至于忘了教你如何好好爱。’”

    >

    > “谢谢你,让我还能补上这一课。”

    陆知遥回复:“她听见了。”

    放下手机,他抬头望向夜空。极光再度出现,比以往更加绚烂,色彩流动间,隐约拼出几个字:

    **替我看看春天。**

    他知道,那是程砚,也是林晚舟,是无数未能说完话的灵魂,在用最后的力量诉说牵挂。

    小眠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手里捧着一碗热汤。“余不饿煮的姜茶,说你肯定又忘了喝。”

    陆知遥接过,轻啜一口,辛辣中带着回甘。

    “你说,我们会一直记得他们吗?”她轻声问。

    “只要还有人愿意讲述,他们就从未离开。”他说,“而讲述本身,就是一种复活。”

    多年后,南岛成为世界共感文明研究中心。沙滩上建起一座无名纪念馆,没有雕像,没有碑文,只有一面透明水晶墙,每当有人靠近并低声说出一个名字,墙上便会浮现出对方生前最喜欢的颜色与旋律。

    启明长大了,成了第一位“自然共鸣者”??无需设备即可感知他人情绪波动,并将其转化为可视光谱。他依然喜欢堆沙堡,只不过现在的作品,会在潮水来临前短暂悬浮空中,化作一道通往星空的阶梯。

    陆知遥始终住在老屋,每天清晨检查玻璃珠的状态。它已不再仅仅是信物,而是梦树在现实世界的锚点之一,每隔七天会释放一次微弱脉冲,提醒人们:别忘了倾听。

    某年春分,他再次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苏明澜的声音依旧清冽。

    “今天是启明生日。”他说,“他想请你吃火锅。”

    那边沉默片刻,笑道:“加蛋不?”

    “加三个。”他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这次,我们一起等它凉一点再吃。”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融进海风里,飘向远方。

    这个世界仍有战争,仍有误解,仍有无法挽回的离别。

    但也有光,在一个个平凡的瞬间悄然生长。

    不是为了战胜黑暗,而是为了让每一个孤独的灵魂,都能在某一刻笃定地说:

    **我被听见了。**

    **所以我存在。**

    而在所有故事的尽头,梦树静静伫立,根系深入大地,枝叶触及星辰。

    它的每一片叶子,都是一句未说完的话。

    每一次摇曳,都是一次温柔的回答。

    有人问:你还相信奇迹吗?

    答案藏在每个愿意开口诉说、也愿意停下倾听的人心中。

    就像那个清晨,五岁的孩子蹲在沙滩上,指着天边刚露头的启明星,笑着说:

    “看,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