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猜错了,我根本就没打算让他们卖出去。”
    林福堂露出讥讽的笑意,勾着嘴角,漠不关心道。
    “哐当。”
    “我们愿意卖给林会长你!”
    关镇西将门打开,其余二人咕噜噜滚进来了。
    她哥讪讪的对坐着的林福堂露出尴尬的笑意:“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太没有说服力。
    但是没人关注这些。
    [不就是不让林福堂做时政专栏嘛!]
    [只要钱到位,别说这一个月不让他动笔了,下个月的翻译文章我都找好了!]
    林会长果然露出孺子可教的满意表情。林福堂站起来,轻描淡写地拂了拂西装上的褶皱:
    “我不同意。”
    他的眼神犀利的扫过众人:“你们别忘了,这戏折子是我写出来的,我不同意,你们是没有权力卖的。”
    林父知道,他这个儿子倔,一旦做了什么决定,就算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关镇东在他妹疯狂的眼神示意下,决定站出来。
    他和林福堂对峙而立。
    “福堂,别搞得这么硝烟弥漫嘛,有什么事,咱可以回驻马巷商量嘛。“
    他的手臂顺势揽过林福堂,开玩笑似的打岔。
    “就算我妹她一直占着你的专栏,大不了,我把我负责的板块专栏交给你。“
    说完,他竟然还对林福堂wink了一下。
    林福堂别扭的看向别处。
    “下个月,我的专栏还给我?“
    “嗯,我保证。“
    林福堂有些得寸进尺:“可,这个月我就收到了一篇很不错的时政来稿,那人在信里说了,需要钱,如果我们不刊登的话,给他回信说一声,他要投一家报社。“
    关镇东顺着他:“那明天就刊登出来。“
    “登在哪?“
    关镇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行了,你有完没完?“
    【下面就该我出面压价了】
    【果然还是林福堂这只狐狸上道】
    【反观我哥,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你答应的那么爽快,待会,我压价的时候,就没有这么潇洒了。】
    林福堂微微皱眉,他并没有想到压价的事情,只不过是高傲的给自己找台阶下罢了。
    “当然是刊登在我原来的板块!“
    这一礼拜,因为基督山伯爵翻译的刊登,报纸销量大增,如果这篇文章刊登在这,肯定会收到很大的关注。
    当然,事后避免不了挨骂。
    毕竟不了下一天销量降低。
    关镇东一拍板,“好。“
    他妹却有些为难。
    【好什么好!】
    【净给我添乱。】
    【稿子都没拿出来审呢,万一又弄出上次那样的祸端,谁负责?】
    “我负责!“
    掷地有声。
    报社众人目光都落在林会长身上,他仍然镇定自若。
    连林福堂都震惊的不由喊出:“爸……“
    林会长笑得和蔼可亲:“怎么?你们觉得我负不了责?“
    关镇西立即狗腿上前接话:“没,我们没那个意思,我们只是觉得,林会长你,真的是慧眼识珠,太有眼光了。“
    “八十大洋。“
    “你觉得怎么样?”
    说着,她粗鲁的从林福堂手中抽走戏折子手稿。
    一脸谄媚:“就当是给福堂的鼓励,润笔。”
    林会长看着手稿,但笑不语。
    关镇西心里打咕噜。
    【该不会看不上林福堂的戏折子吧?】
    【拜托,看不上,你也不要大庭广众之下拒绝我啊。】
    【不然,岂不是打你儿子的脸。】
    林会长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行,八十大洋,我回头让人送到你们报社去,两天后,你们等着来汇德楼听戏。”
    第二天,他们在报社审稿,正好有人送钱过来,林福堂出去拿。
    关镇西悄无声息走到关镇东身后。
    “关镇东,你看看。”
    关镇东吓一跳,连忙将自己手上的稿纸塞进抽屉里,慌忙地接过她递来的。
    “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过来了?”
    以前每次不都要在他背后蛐蛐几句吗?
    “转性了?“
    关镇西不明白他说的什么,眼睛盯着他藏着的东西。
    抬下巴示意:“你看看他说的不错的时政来稿。“
    语气莫名严肃,让关镇东心头一紧,以为那小子又夹带私货了,连忙低头看,边看边问:
    “怎么了?“
    一目十行过了一遍。
    点评道:“中规中矩的,不会惹太大麻烦。“
    要他看,他妹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关镇西拿着一支笔在桌子上画圈圈:”不是这个问题,你没发现吗?他这篇文章观点太平庸了。“
    关镇东笑着将稿纸放到一边,双手交叉托着下巴:“太平庸了也有错?”
    怎么感觉他妹对林福堂偏见太大了?
    在这个时局下,兴邦日报卖的又是这样畅销,选材平庸一点不正好嘛?
    他倒觉得林福堂比以前有长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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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呢?“关镇西纠结。
    【以他的个性,不可能选这样没有看点的文章的。】
    关镇东注意到林福堂出现在她背后,而她并没有看见。
    他想要让两人气氛缓和一些,并没有开口提醒,而是说:
    “是的,福堂的政治嗅觉有时候还挺准的。“
    偶尔失灵。
    他妹长叹一口气,啪嗒,钢笔帽被打开,又被合上。
    【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福堂期冀的眼神看过来。
    【这文章应该不是作者来稿,看样子,是他写的。】
    【拿这样的垃圾文章,发在兴邦日报最好的专栏,这明显是以公谋私。】
    这些话,虽然关镇西没有说出来,但是,他俩都听到了。
    关镇东的心里忐忑,提醒他妹,林福堂就在她身后。
    林福堂脸色难看,手里还拿着一钱袋的银元,身体僵硬绷直的站在那里。
    关镇西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仍然一脸无辜的笑意,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语气:
    “福堂你回来了?怎么样,是不是打算请我们去阳曲楼吃一顿饭?“
    林福堂眼神冷漠看着她,往后退一步。
    [这孩子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不会是钱不够吧?]
    关镇西安慰:“没事,钱不够让魏姐帮你讨回来了。”
    她哥现在只想捂住她的嘴。
    可千万别火上浇油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