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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馆长,这钱能挣吗?(二合一)
    钟财解释了压胜术之后,陈淼又将目光放在了祁宁身上。

    祁宁也没有藏着掖着。

    “我们曾经培训的时候,也讲过压胜术和降头术,压胜术大致和钟哥说的没什么差别,甚至钟哥讲得还更细一些,其实山南市就有...

    血雾炸开的瞬间,鬼立方如饥渴已久的恶兽般猛然吸吮那口精血。裂纹深处爆发出刺目的猩红光芒,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咆哮翻腾。整座候车室地面震颤,座椅金属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铁锈味与腐土气息。

    “你竟敢以自身精血唤醒残魂令?”灰衣男瞳孔骤缩,声音第一次带上惊意,“那东西早就该被封印千年!”

    陈淼双目赤红,舌尖剧痛未退,却已顾不得。他能感觉到体内阴气如江河倒灌,疯狂涌入鬼立方??那是《极阴炼体术》修炼至今积蓄的所有阴元,此刻尽数催动,只为唤醒这件祖传邪器真正的力量。

    “轰!”

    一声巨响自立方体中心炸裂,一道黑影破空而出!

    那是一具半透明的人形轮廓,身形佝偻,披着破烂道袍,头颅歪斜,左眼窝空洞,右眼燃烧着幽蓝色火焰。它甫一现身,便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音波所及之处,玻璃碎裂、灯光爆灭、人群纷纷抱头惨叫,像是灵魂被撕扯。

    “老……师父?”陈淼喉咙发紧。

    这残魂,正是十年前失踪的小伯父??陈玄。当年他在一次驱邪仪式中遭遇反噬,肉身焚毁,只余一丝残魂不知所踪。家族长辈皆言其已彻底消散,不可追忆。可如今,他的魂魄竟被封存在鬼立方之中,成了器灵?

    “不可能!”灰衣男厉喝,“陈玄早死于‘九幽蚀心阵’,魂魄连冥府都不收!你怎么可能将他拘来?!”

    “不是我拘的。”陈淼咬牙,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是它自己不肯走。”

    话音落下,空中残魂猛地转向灰衣男,口中发出断续低语:“……归墟……逆脉……血祭……陈氏……断不了……”

    每一个字都像从地底挤出,带着令人窒息的怨恨与悲怆。

    下一瞬,残魂双手张开,周身蓝焰暴涨,竟主动撞向鬼立方!刹那间,整个立方体剧烈震颤,表面裂纹如蛛网蔓延,最终“咔”地一声,从中裂开一道缝隙??一柄通体漆黑、缠绕着暗金符文的短剑缓缓浮现,悬浮于陈淼掌心之上。

    **阴炼体剑?真形**!

    传说此剑乃以百名枉死者心头血淬炼三年而成,剑成之日天地变色,雷火焚山。后被陈家先祖封印于鬼立方核心,唯有血脉至亲以精血为引,唤动残魂献祭,方可解封。

    陈淼握住剑柄的刹那,一股冰冷到极致的力量顺着手臂直冲脑海。无数画面闪现:堂姐幼时母亲病逝前夜,窗外红影晃动;小伯秘密焚烧一本写满诅咒文字的手札;山南市老城区地下纵横交错的古老墓道图;还有一座沉在深潭底部、刻满扭曲人面的石碑……

    “原来如此……”他喃喃,“你们早就开始了。”

    灰衣男脸色终于变了。他猛地合上那本空白书册,周身红丝疯狂舞动,竟在空中织成一张血网,试图封锁空间。但已迟了。

    陈淼一步踏出,脚下瓷砖寸寸龟裂。他挥剑横斩,一道无形气浪席卷而出,血网应声而断!红丝崩裂的瞬间,四周旅客头顶飘荡的阴气猛然回流,尽数倒灌入地下裂缝。整个候车室温度骤降,白雾升腾,宛如冥界边缘。

    “你以为归墟之门只能靠万人魂祭开启?”陈淼冷冷逼近,“错了。只要陈氏血脉之一尚存,你们布下的‘逆脉锁魂阵’就永远无法完成闭环。而我,正好是那个断环之人。”

    灰衣男怒吼一声,手中书册突然化作一只枯手,五指如钩扑面而来!那手上赫然戴着一枚青铜戒指,戒指内侧刻着三个古篆:**诅教令**。

    陈淼眼神一凛??管理局从未公开过的最高密级档案里提过,诅教分裂前曾留下三枚“令戒”,分别掌控“引魂”、“蚀脉”、“启门”三大秘术。此人竟是执令者之一!

    短剑轻鸣,似有所感。陈淼手腕翻转,剑锋划出一道弧光,迎向枯手。两相碰撞,并无金铁之声,反倒响起凄厉哭嚎,仿佛千百亡魂同时哀泣。枯手剧烈抽搐,指尖一块皮肉剥落,露出下面森森白骨??那骨头之上,竟浮现出细密符文,正缓缓流转。

    “这是……人骨祭文?”陈淼瞳孔微缩。

    这类邪法需活人生剥亲族之骨,刻写禁咒,再植入体内作为施法媒介。极其残忍,早已绝迹百年。没想到今日竟亲眼得见。

    他不再犹豫,左手掐诀,右手持剑高举,口中暴喝:“**阴炼归源,万邪伏诛??斩!**”

    剑身骤然燃起黑色火焰,那是极阴之气凝练到极致的表现。火焰顺着剑锋奔涌而出,化作一条狰狞龙影,咆哮着扑向灰衣男!

    对方狂吼一声,双臂交叉胸前,红丝交织成盾。然而不过支撑三息,盾面便出现裂痕,继而轰然破碎!龙影贯穿其胸膛,灰衣男仰天长啸,身体迅速干瘪,皮肤皲裂,血液倒流回地缝之中。

    待烟尘散去,原地只剩下一枚焦黑的戒指和几片残页。

    陈淼喘息粗重,膝盖微微发软。强行催动真形剑几乎耗尽了他的生命力,若非《极阴炼体术》锤炼筋骨,此刻早已昏厥。他强撑着走到戒指前,用剑尖挑起??青铜表面已被烧毁大半,但内圈残留的文字仍清晰可辨:

    > “癸未年七月初七,陈氏三房,献骨一人,换延寿三十载。”

    陈淼手指猛地收紧。

    三房?那是他母亲所在的支系!

    也就是说,早在二十年前,家族内部就有人与诅教勾结,以亲人之骨换取私利!而母亲早逝,是否也与此有关?

    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一个念头:堂姐家那只布娃娃……为何偏偏是她母亲遗留?若当年真正死去的并非生母,而是被献祭的替身呢?

    他猛然抬头,望向车站出口方向。

    必须回去再查一次。

    就在此时,口袋里的白伞再度发热,比先前更甚。他取出一看,伞面金纹已由淡转浓,形成一幅完整图案??是一座倒悬的庙宇,屋檐下挂着七盏血灯,中央供奉着一面铜镜。

    而在镜中,映出的竟是他自己,双眼全黑,嘴角咧至耳根,手持黑剑立于尸山之上。

    “警示……还是预兆?”陈淼低声自问。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回头望去,一名穿铁路制服的老年清洁工正推着拖把走近。老头佝偻着背,花白头发贴在额前,嘴里哼着一段古怪小调:

    > “七月半,门不开,

    > 红绳牵,娃娃摆,

    > 妈妈回来不吃饭,

    > 只喝儿郎心头血……”

    陈淼浑身一僵。

    这首歌谣,只有极偏远山村才会流传,讲的是“借尸还魂”失败后怨魂索命的故事。而这老头……从刚才到现在,竟没有投下任何影子!

    他不动声色地将短剑藏入袖中,缓缓后退半步。

    老头却停下脚步,抬起浑浊的眼睛,咧嘴一笑:“小伙子,你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啊。”

    “什么味道?”陈淼问。

    “血亲之腥,怨骨之寒。”老头沙哑道,“你爷爷临死前,也是这般气息。他说……终有一天,会有一个姓陈的孩子,拿着黑剑回来,打开那扇不该开的门。”

    陈淼心跳加速:“你知道我爷爷?”

    “何止知道。”老头慢慢直起腰,原本佝偻的身形竟拔高数寸,“我是看着你们陈家一代代堕落下去的。你们不信命,偏要修阴术逆生死;你们不信因果,偏要用亲人骨血换力量。现在报应来了,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公平吗?”

    说着,他手中的拖把“啪”地断裂,木棍化作一根白骨杖,顶端镶嵌着一颗乌黑眼球!

    陈淼终于确认??这不是普通人,而是某种依附于交通枢纽之地、吞噬旅人魂念的**路煞**!这类存在通常不会主动现身,除非……受人操控。

    “又是诅教派来的?”他冷笑。

    “我不是任何人派来的。”老头缓缓举起骨杖,“我是陈家祠堂外那棵老槐树的守灵人。你说我效忠谁?”

    陈淼脑中轰然炸响。

    祠堂?老槐树?据族谱记载,陈家祖坟旁确有一株千年槐,相传埋着初代家主的一截断臂,每逢月圆之夜便会渗出血泪。而历代修习阴术者,入门第一课便是独自在槐树下守夜三更,以证心志。

    难道说,这棵树本身,就是某种镇压归墟之门的锚点?而守灵人,则是自愿化煞永世看护封印的存在?

    “所以你是想阻止我?”陈淼握紧剑柄。

    “不。”老头摇头,“我是来提醒你??你已经唤醒了鬼立方中的残魂,释放了真形剑,接下来每一步,都会加速阵眼凝聚。当你集齐七件祖传阴器之时,归墟之门自开,无论你愿不愿意。”

    “那又如何?”

    “那你可知,门后等着你的,不只是敌人。”老头低声道,“还有你母亲。”

    陈淼呼吸一滞。

    “二十年前那一场献骨仪式,真正献出去的,从来不是替身。是你娘。但她没死透,魂魄被钉在门后七年,每日承受万针穿心之刑,只为拖延开门时间。现在,她快撑不住了。”

    风骤起,吹动白伞微微旋转。伞面金纹闪烁不定,倒映出的画面变了??不再是未来的凶相,而是一个女人跪坐在黑暗中,双手被铁链贯穿,背后插着七根刻满符文的骨钉,嘴里不断吐出黑血,却仍在嘶喊:“**别来找我……淼儿,快逃!**”

    陈淼双膝一软,几乎跪倒。

    “你若继续走下去,终将亲手打开那扇门,放她出来。但也等于释放所有被囚禁在归墟的恶魂。届时人间将成炼狱,而你母亲……也会因失去束缚化作最凶戾的怨鬼,永世不得超生。”

    老头收起骨杖,重新弯下腰,恢复成普通老人的模样:“选择权在你。走这条路,要么救她,要么毁她。但无论如何,代价都是你自己。”

    说完,他推着破拖把,一步步走入昏暗的走廊,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候车室恢复寂静。

    广播再次响起:“G735次列车现已准备就绪,请乘客尽快检票进站。”

    陈淼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良久,他缓缓收起白伞,将阴炼体剑插入鞋底暗格,戴上帽子遮住面容,走向检票口。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小伯发来的加密消息:

    > 【刚查到堂姐最近接触过一个“民俗研究协会”的人,自称是你远房表舅。照片已发你邮箱。】

    >

    > 【还有,你母亲当年留下的日记本,我在阁楼找到了。最后一页写着:】

    >

    > **“如果有一天淼儿拿起黑剑,告诉他??妈妈从来没有怪过他出生那天带来的血光。”**

    陈淼盯着屏幕,眼眶发热。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退了。

    高铁启动,窗外夜色如墨流淌。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堂姐窗台上那只独眼布娃娃滚落在地的画面,还有灰衣男临死前那句低语:

    > “你不是猎手,陈淼。你才是祭品。”

    列车驶入隧道,黑暗吞没一切。

    而在他胸口口袋中,白伞伞柄悄然浮现一行新刻的小字,无人察觉:

    > **第七祭已醒,六门待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