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不是死了吧?”
“不会吧,我瞧着还有气儿。”
“怎么办啊,他要是死了,殿下不会杀了我们吧?”
“不会不会,别急,我们都是有家室的好儿郎,殿下不会轻易责罚我们的。”
“可、可殿下最近很喜欢他啊。”
“那又如何,他一个五品小官的庶子,就算真的入府了,也就是个小侍夫的命。”
“要、要不咱们还是找个大夫来吧。”
……
“咳咳……”
几人说着说着,躺在地上的谢奇文忽然侧身开始疯狂往外咳水。
呛水的喉咙火辣辣的疼,身上湿冷黏腻,他拼命咳,企图将呛进去的污水都咳出来。
刚才说话的那几个听着娇柔的男声,又开始说话了。
“他他他醒了。”
“看到了看到了,没事了,殿下不会罚我们了。”
其中一个头上簪了粉白花朵,身穿华服的男子走过去踹了一下谢奇文的胳膊。
“还敢装死骗我们,你简直是找死!”
他嗓子尖细,一瞬间让谢奇文想到了宫里的太监。
就在对方还想抬脚踹的时候,他手快过脑子,一下抓住对方的脚,用力一拽。
“砰——!”
花安然就这么摔了下去,后脑着地,头上的珠钗散落一地,盘起的头发也凌乱了起来。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后后脑勺就传来了钻心的疼。
“侧君!”
“天呐,快叫大夫,侧君摔了!”
众人一阵慌乱要将摔在地上的花安然扶起来。
这时侍从唱报,“晋王到——!”
在场除了躺在地上的谢奇文和花安然全都跪了下去,“参见殿下,殿下万安。”
晋王是个双十年华,身形高大,眉目坚毅的女子。
她所有的头发都用玉冠束起,身着月白色蜀锦料子的衣裳,衣裳下摆绣着团龙纹。
“都闹什么?”女人的声音不算大,却威严十足。
头还有些晕的花安然赶紧爬起来,跪爬着过去,仰着头,梨花带雨的开始控诉。
“殿下,是这谢氏,是他抓着臣侍的脚让臣侍摔了,殿下,臣侍头好痛啊,求殿下为臣侍做主啊。”
他掐着嗓子撒娇,躺在地上的谢奇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谢奇文缓缓站起身,目光冷冽地看着被称做晋王的女人。
哑着嗓子开口,“我要回家,送我回去。”
晋王看着他眼中的倔强和不逊,对他更感兴趣了。
“来人,安排马车,送他回去。”
“是。”
“殿下~”花安然不满地嘟嘟嘴,“他摔了我。”
晋王没怎么理会他,视线始终都在谢奇文身上,目光从他硬朗的五官到毫无遮挡的诱人的喉结。
“草民告退。”谢奇文并不迎合她,冷声开口后转身就走。
坐上马车的时候小娇娇的药才送来,他疲惫的靠在马车上,开始整理这一世的资料。
好消息,他穿进了男频小说里。
坏消息,这是一个女尊世界。
原主是两年前穿过来的现代人,穿成了大夏礼部郎中家的庶子。
他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女尊国的皇帝给他当妾。
于是他从穿过来那天就开始筹谋,先是打造自己清冷高贵不染尘埃却身怀大才的人设。
再一步步用计谋吸引当朝晋王上钩,这个晋王,是他物色了很久,在这个大夏里能找到的最看的过眼的女人。
在他的心中,这女尊国的女子没有一个是符合他的审美的。
全都高高大大行为粗鲁且强势,没有一点小女人该有的柔顺。
常常都在心里埋怨上天,既然让他穿越了,怎么不穿到他所在的世界那男尊女卑的古代。
不过很快他就不抱怨了,因为他绑定了系统。
很快他就凭借着那些手段成功让晋王喜欢上自己。
晋王一喜欢他,跟着他一起穿越的系统就被激活。
激活后他演都不演了,直接用系统控制了晋王,让晋王对他越来越痴迷。
晋王不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儿,可还是抵抗不了系统的影响。
皇帝太多女儿了,她原本是想装成贪图美色的纨绔,扮猪吃虎的。
不想原主用系统控制她,让她直接休掉了府中所有的侧君、贵侍、小夫侍,以正君之礼将原主娶进了府。
皇帝大怒,宣原主入宫,原主这时候又勾搭上了皇帝。
晋王偶尔清醒,想要反抗,原主怕她坏事,也不想什么让皇帝当妾了,直接从系统里购买了丹药,让晋王病逝了。
晋王不得皇帝喜爱,哪怕她死的蹊跷皇帝也不派人查一下。
最主要的是,她看上了原主,晋王死的时候她还松了一口气。
可惜,晋王死了后,原主又控制了几个后宫男子,让这几个后宫男子弄死了皇帝。
皇帝死后,那些有继承权且能力大的皇女都被他弄死了,剩下几个懦弱的,他直接把人控制了,让她们给自己当妾。
朝臣必然不同意,可此时的原主已经沉浸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了。
各地藩王见此情形纷纷揭竿而起,天下大乱。
小说只写到他开始逐鹿天下,以一人之力对抗全世界。
读者都在催更,希望他赶紧当上皇帝,逆转阴阳,多多纳妾。
谢奇文却从系统资料里看见了他后来的结局。
哪怕他手握系统也没办法抵抗天下所有的势力,他本身又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行事又张扬毫不遮掩。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他身上的系统,几大势力聚在一起商量要怎么弄死他。
他最终死在自己对女人的轻视上,以及自己构建的男尊女卑的府邸里。
这次的前世情节倒是简单,很快他就捋顺了。
只是这个女尊国……
他撩开马车的帘子向外看去,大街上到处都是谋生的,打扮的干净利落的女子。
偶尔一两个男子走过也都是长袖长裙,喉结处罩着一块布,各式各样,有的还绣着花。
富贵人家的公子则会带上长长的帷帽,不让人看见半点。
“小贱人!你他爹的还敢跑?!看我不打死你!”
路过一茶楼时,一个胖胖的衣着华贵的中年女子将一个瘦小的男孩儿像拎鸡仔似的,将人由远到近的拎进了茶楼。
“造孽哦,那李家的小郎还这么小呢。”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他娘欠下了赌债了,当时说好的将他抵给徐掌柜当小侍的。”
“没想到他还敢跑啊,惨咯,今晚怕是又要听见他的惨叫了。”
周遭的一切带给谢奇文的冲击力不亚于当时迎面撞上大运。
‘小娇娇啊,这个任务非得做吗?’
“文文,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