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巧巧不明所以地蹙眉,“苏姑娘,我是看你拆穿了万伯兮,解决了那个大魔头才对你以礼相待。你怎么能平白冤枉我?”
虽然沈蕴肆不明白苏栀看出了什么,但他无条件相信苏栀。
他冷哼道,“老太婆,你装什么?我苏姐早看穿你的伪装了,一家子没一个好人。我看万珍珍不是遗传了万伯兮,而是遗传了你个老妖婆。”
刘彻:“我们已经掌握了初步证据,来这里不是听你编造故事。”
他正义十足,显现出警察同志的威严和锋利。
云巧巧目光冷了两寸,“我老太婆可不是任由你们污蔑的软柿子。万家人是犯了罪,可罪不及家人的道理,三岁孩子都明白。你们又何必为难我?”
“还在装?”
沈蕴肆翻了个白眼,“云巧巧啊,那个荷包的故事太假了。真当我们是傻子啊。”
云巧巧脸上浮出一抹笑意。
苏栀刚好看见,道,“荷包的故事是真的。”
沈蕴肆:“……”
装过头了,他还是不说话了吧。
刘彻接着道,“除了荷包的故事,其他都是假的。”
他赌对了。
因为三人同时看见云巧巧的眼神,暗了下来。
“哦,说说看。其他为什么都是假的?”
苏栀:“你句句不离为了儿子,可你根本不知道你儿子,早在十二岁时就目睹了万伯兮猥亵朋友的女儿。二十八年前,他更是万伯兮杀害柳飘飘的唯二知情人。”
“他还曾送过柳飘飘一个芭比娃娃,在背后刻上了提示。你是他亲妈,却不知道那些事,只有一个原因。”
“你根本不关心你儿子,更不会忍受一个变态丈夫。”
苏栀的话笃定而清晰,“常年居住在寺庙,也不是为受害人祈福,你在隐藏更大的秘密。”
云巧巧话里的弯弯绕绕太多,稍不注意就会被绕进去。
苏栀方才没说话,是一直在思考。
“只凭这个你就想把我拉进万家的脏水,太异想天开了。整个京市都知道我信佛,这些年捐赠不少财物,我是个好人。和丈夫万伯兮的恶行没关,否则也不会安然无恙地坐在这。”
苏栀轻笑,“云巧巧,我劝你认罪。否则下次就是来逮捕你的。”
云巧巧笑得连杯子都端不住了,“下次?怎么了,这次没证据?苏姑娘,你这孩子太不稳重了,以为破了几个大案有了些知名度,就能信口开河,指鹿为马了?”
苏栀推动轮椅,拉开和她的距离,“你的茶我就不喝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沈蕴肆和刘彻也站了起来,三人同时朝外走。
云巧巧将杯中最后一口茶喝完,轻轻放下杯子,看着三人的背影轻叹,“可惜了,多好的三个孩子啊,命不久矣了。”
苏栀的背影顿住,缓慢地转过轮椅,“你说什么?”
她捂着心口,眉心微簇,语气变得急促,“你做了什么!云巧巧,山下有接应的京市警方,你太大胆了!”
“山下?警方呵呵呵呵……这整座山都是我的。哪里多了只蚂蚁我都清楚,你的谎言太拙劣。”
沈蕴肆和刘彻连身体都没来得及转过来,便轰然倒地。
苏栀死死抓着心口,倔强地看着云巧巧,“这就不装了?你比我想象的要没耐心。”
“是你让我失望了。”
云巧巧站起来,一步步朝苏栀靠近,“我以为你是个人物,可你太浮躁了。竟选择和我撕破脸,呵呵呵……万伯兮那个老蠢货能输给你,也真是可笑。”
“苏姑娘啊,你现在觉得如何?还能坚持吗?”
“是迷幻药,你放进了茶水里,哪怕不喝只要闻到也会中招。”
苏栀深吸一口气,当着云巧巧的面咬紧了嘴唇,模糊不清的声音道,“十分钟,没问题。让我死个明白。”
“死?”
云巧巧摇摇头,枯燥的手摸上她的脸,“那多亏,你能卖很多钱。我会为你找个好买家,就当我的感谢礼吧。”
她又看向地上倒着的两个,“他们会被我拆成一百零八块,扔山里的蛇窝里。”
“一百零八块……你是邪恶组织的组员,亦或……掌权人?”
“真聪明,怎么猜到的?”
云巧巧坐了回去,“说说看,让我老太婆听高兴了。卖你之前我会让你明明白白的。”
苏栀却蹙了眉头,“你不知道万永思怎么死的?”
云巧巧不甚在意道,“曾凌晴杀了他,儿子和丈夫都是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被杀了也是他们没本事。”
“曾凌晴用万伯兮给她的后路,联系了邪恶组织的人,将你儿子分成了一百零八块。”
苏栀定定地盯着她,试图在她脸上看见轻蔑以外的情绪,然而却没有。
云巧巧只是道,“难怪你猜中我是邪恶组织的人,我现在回答你上一个问题。组织里人人平等,不存在高位低位。”
“我们崇尚自由,期待新世界。”
苏栀算是明白了,白奈儿说过的“推翻京国政权”的意思了。
苏栀嗤笑,“你们妄想,跳梁小丑而已。”
云巧巧将茶杯砸到她脚下,碎片并着热水,弄湿了苏栀的鞋袜。
“我们已经很强大了!苏栀,你们这种尊崇正义,法律的才是一群蠢货。那只是他们编造的谎言,他们拴住你们的绳索。”
"你们却心甘情愿地钻进去,成为政权的牛马,用你们的身躯心血成就他们的权势。"
“你们不止愚蠢,你们是脑子,没思想,连属于自己的灵魂都没有。”
苏栀可笑道,“不然要钻进你们那儿?去将无辜人拆分成一百零八块才算有灵魂吗?”
“有些是无辜的,但更多的是罪有应得的。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收钱办事吗?”
苏栀嘴角轻抽,“因为你们爱钱,不然要免费干吗?”
“能请得起我们的,全是权贵高官,再不济也是万伯兮那种有资产的商人。表面是我们帮他们解决仇人,其实是拿捏了他们的把柄。”
“待我们推翻京国时,他们只能做我们的马前卒。”
“你太异想天开了。”
苏栀盯着她,认真地说出一句,“你们组织的人都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