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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心垣血战?壁碎千重
    总攻开始后十二小时。

    血。到处是血。黑色的魔血,绿色的妖血,红色的人血,混在一起,在地上积成了河,踩上去 “咕叽” 响。尸骸堆得比堡垒还高 —— 魔卒的残肢,妖兵的断尾,联军将士的碎甲,层层叠叠,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深渊禁卫在冲。

    魔族最精锐的部队,身高三丈,皮肤是黑曜石做的,硬得能挡魔法。他们顶着联军的火球、冰箭,像没感觉一样,举着巨斧往前冲。斧刃上的魔火 “噼啪” 烧着,碰到能量屏障,就发出 “滋啦” 的声响。

    一道屏障。两道屏障。三道屏障。

    “轰!”

    第一个深渊禁卫撞上第三道屏障的时候,屏障像玻璃一样碎了。裂纹从撞击点往外扩,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碎片溅到旁边的联军士兵身上,士兵闷哼一声,胸口就多了个血洞。但没人退 —— 后面的士兵立刻举盾,挡住下一个深渊禁卫的斧击。

    “挡!”

    有人吼了一声,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战争巨兽在踏。

    妖族的古老怪物,像一座移动的小山。皮肤是厚厚的鳞甲,鳞甲缝里淌着绿色的粘液,滴在地上,就冒起白烟,把石头都腐蚀成洞。它张开嘴,喷出毒焰酸液,红色的火裹着绿色的酸,扫过联军的工事,木头烧得 “噼啪” 响,金属熔得 “咕嘟” 响。

    “冰系法师!冻住它的嘴!”

    一个法师队长喊着,自己先举起法杖。淡蓝色的冰锥射出去,撞在战争巨兽的嘴上,只冻住了一层薄冰。巨兽甩了甩头,冰就碎了,酸液又喷了出来,法师队长没躲开,半边身子瞬间就化了,只留下一根还在冒烟的法杖。

    飞行魔物在遮天。

    翼魔的翅膀像蝙蝠,爪子像铁钩,抓着防空炮的炮管,一拧就断;蛇鹰的羽毛像毒针,漫天撒下来,扎进人的皮肤里,立刻就肿起大包,疼得人满地滚。联军的防空火力网在响,机枪 “哒哒哒” 地扫,导弹 “嗖嗖” 地飞,但魔物太多了,像蝗虫一样,扫掉一批,又来一批。

    “防空塔!左边的防空塔快没能量了!”

    一个通讯兵喊着,手里的对讲机突然 “滋啦” 一声,没了信号 —— 一只翼魔俯冲下来,爪子穿透了他的胸膛,把对讲机也捏碎了。

    联军在死战。

    没有退路。身后就是【地球之心】,就是最后的文明。

    能量护盾在明灭。亮一下,是还有能量;暗一下,是某个节点炸了。每一次闪烁,都有士兵的惨叫声传来 —— 护盾一暗,魔火就烧到了身上,妖毒就沾到了皮肤上。但没人逃,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把手里的武器往前递。

    铁壁在吼。

    他的巨盾早就不像样了。左边有三道深沟,是昨天挡妖将的刀砍的;右边有一个大洞,是刚才挡深渊禁卫的斧砸的。现在,巨盾上的裂痕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再撑一下,就要碎了。

    “顶住!为了身后!”

    他又吼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快听不清。对面的妖皇近卫举着长矛,朝着他的胸口刺来 —— 那长矛上裹着妖光,能穿透钢板。铁壁用巨盾去挡,“铛” 的一声,长矛撞在盾上,裂痕又扩了一圈。

    “咔嚓。”

    巨盾碎了。

    碎片飞溅,有的扎进了旁边小兵的胳膊,小兵没喊疼,只是举着刀冲上去。铁壁被冲击力震得往后飞,嘴里喷出血,落在地上,又立刻爬起来 —— 他的胸口多了个血洞,能看见里面的骨头,但他还是伸手去摸腰间的短刀。

    “别管我!守住缺口!”

    他对着冲过来扶他的小兵喊,把小兵推开。小兵咬了咬牙,转身朝着妖兵砍去,没砍两下,就被一只翼魔抓走了。铁壁看着小兵消失在魔物堆里,眼睛红了,举起短刀,朝着最近的深渊禁卫冲去。

    轻舞飞扬在撑。

    她的法袍早就湿透了。汗水混着血水,贴在背上,冷得像冰。手里的法杖顶端,那颗原本亮得能照见人的宝石,现在只剩一点微光,像快灭的蜡烛。她的法力快枯竭了,每念一句咒语,嘴角就流出血 —— 那是强行催动法力的代价。

    “覆盖打击!目标:魔物左翼!”

    她对着法师团喊,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身后的法师团,只剩不到十个人了。有的法师已经倒在地上,法杖掉在旁边,手指还在抽搐;有的法师靠着墙,大口喘着气,连举法杖的力气都没有。但听到轻舞飞扬的命令,他们还是挣扎着站起来,把最后的法力注入法杖。

    淡蓝色的魔法弹飞出去,落在魔物左翼,只炸倒了几个魔卒。

    没用。

    魔物太多了,像潮水一样,炸倒一批,又涌上来一批。轻舞飞扬看着眼前的景象,眼泪差点掉下来 。

    “再放一次!”

    她咬着牙,把自己最后的法力也注入法杖。宝石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这一次,魔法弹炸倒了十几个魔卒,还炸伤了一个妖将。联军士兵看到了机会,吼着冲上去,把那个妖将砍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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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舞飞扬笑了笑,嘴角的血更多了。她靠在墙上,法杖从手里滑下去,眼睛慢慢闭上 —— 但她没倒下,还有士兵把她扶起来,给她灌了一瓶治疗药水,药水刚进嘴,她就又睁开了眼睛,伸手去拿法杖。

    “还能打。”

    夜孤城在杀。

    他的身影像风,在敌群里穿梭。每一次闪现,都带起一蓬血雨 —— 魔卒的血,妖兵的血,溅在他的黑衣上,黑得更沉。他手里的短刃,原本是亮银色的,现在已经卷了口,刃上还挂着蛇鳞和魔毛。

    他受伤了。

    胸口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是刚才被九婴的虚影扫到的;胳膊上有一排牙印,是被蛇鹰咬的;腿上还插着一根妖箭,箭上的毒已经开始扩散,让他的动作慢了几分。

    但他还是在杀。

    闪现到一个魔卒身后,短刃捅进魔卒的后心;转身躲过另一个妖兵的刀,短刃又划开了妖兵的喉咙。他的动作不如最初那般凌厉,每一次挥刀,伤口都会裂开,血会流出来,但他没停 —— 他看见前面有个妖将,正举着刀朝着一个小兵砍去,那个小兵,昨天还给他递过水。

    “住手。”

    夜孤城的声音很轻,却像冰一样冷。妖将转过头,刚要说话,短刃就已经捅进了他的眼睛。妖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夜孤城拔出短刃,又朝着下一个目标冲去。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眼前开始发黑 —— 毒已经扩散到了心脏。但他还是在杀,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多杀一个魔物。

    伤亡数字在涨。

    每一秒,都有战士的数据消散。现实世界里,不知多少屏幕暗了下去 —— 有的屏幕前,父母在哭,看着屏幕上 “已牺牲” 的字样,说不出话;有的屏幕前,孩子在喊,喊着 “爸爸快回来”,却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有的屏幕前,情侣在抱在一起,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眼泪止不住地流。

    但没人退出。

    哪怕知道下一秒自己就会牺牲,也要把手里的武器举起来。

    罗睺和九婴还在上面。

    两张巨脸悬在半空,没动手,却比动手更可怕。罗睺的目光扫过阵地,阵地上的士兵就会突然变得狂躁,有的甚至会挥刀砍向自己人 —— 那是他的精神污染,能搅乱人的心智。九婴的气息弥漫下来,联军的治疗药水就会失效一半,伤口愈合的速度也会变慢 —— 那是他的能量吞噬,能吸干万物的生机。

    防线在碎。

    “咔嚓。”

    东边的壕沟失守了。最后一个士兵抱着炸药包,冲进了魔物堆里,一声巨响,把壕沟炸塌了,也把自己炸成了碎片。

    “轰隆。”

    西边的堡垒被淹没了。堡垒里的士兵只剩五个人,他们举着机枪,扫到最后一颗子弹,然后拔出短刀,朝着魔物冲去,再也没回来。

    “哗啦啦。”

    北边的能量屏障全碎了。负责守护屏障的法师团,最后一个法师在屏障碎的时候,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塞进了能量核心 —— 屏障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但那一下,挡住了魔物的一次冲锋。

    心垣血战。

    壁碎千重。

    文明最后的堡垒,像狂风暴雨里的小船,摇摇晃晃,随时都会翻。

    但没人放弃。

    铁壁还在砍,哪怕短刀已经卷了口;轻舞飞扬还在念咒,哪怕嘴角的血已经流到了下巴;夜孤城还在闪,哪怕眼前已经快看不见了;还有无数的士兵,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把手里的武器往前递。

    因为他们明白 ——

    身后,是文明。

    是家。

    哪怕战到最后一个人,也要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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