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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心蛊再起
    乱葬岗的风卷着血腥味灌进鼻腔,李云飞的手指深深掐进苏媚后背的锁尖,温热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淌,烫得他眼眶发疼。

    苏媚的睫毛还在轻颤,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他能摸到她心口的跳动越来越弱,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停住。

    "想救她?"

    阴恻恻的声音从刀光外飘来。

    李云飞猛地抬头,看见那个本该死在元老阵里的墨言,正倚着棵枯树,指尖转着半枚青铜蛊铃。

    他的衣襟还沾着焦黑的血渍,可眼底的阴鸷却比活着时更浓——原来那夜他根本没被光罩碾碎,不过是用蛊虫替了命。

    "你以为赢了?"墨言晃了晃蛊铃,"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嗡——

    随着铃声,原本倒戈的七大门派高手突然集体一颤。

    天刑长老的玄铁锁本已被黑雾绞成两段,此刻却又举着断锁冲上来;铁衣卫的白袍刚要护着林诗音退入密道,后腰突然被自己人横刀抵住。

    林诗音的剑尖刚挑开那刀,便见那铁衣卫的瞳孔泛着诡异的幽绿,分明是被什么东西控了心智。

    "心蛊!"林诗音后退半步,袖口的华山剑穗都在抖,"我在《万毒秘录》里见过,蛊虫寄生在识海,用铃音操控宿主......"她突然抓住李云飞的手腕,指尖凉得像冰,"但这种蛊怕高频音波!

    我爹说过,当年华山祖师用'灵音箭·定神'破过类似的蛊!"

    李云飞的呼吸骤然一滞。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苏媚,她的唇色白得像雪,却还在无意识地往他颈窝里蹭,仿佛这样就能汲取些暖意。

    他伸手抹掉她嘴角的血,转头对林诗音道:"要怎么做?"

    "用青竹笛!"林诗音的手指攥紧了腰间的玉牌,那是华山掌门给她的定魂玉,"我用玉牌引动音波频率,你吹笛共振。

    但......"她的喉结动了动,"必须离宿主三步之内,音波才能震碎蛊核。"

    刀光已经劈到头顶。

    李云飞把苏媚轻轻放在林诗音脚边,青竹笛在掌心转了个圈,黑雾顺着笛身爬上来,在他周身凝成半透明的屏障。"诗音,护好阿媚。"他声音哑得像砂纸,"她要是少根头发,我扒了这满场人的皮。"

    林诗音跪在苏媚身边,指尖按上她的人中,抬头时眼底燃着簇火:"你只管去,我这定魂玉能保她半个时辰。"

    身后突然腾起一阵香风。

    苏媚不知何时撑着刀站了起来,红裙上的血渍像开败的曼陀罗,却笑得妖冶:"傻哥哥,我天魔舞的幻心诀,最能乱人五感。"她的腰肢轻摆,袖中飘出的红绸缠上最近的铁衣卫手腕,那卫卒的刀"当啷"落地,眼神瞬间迷茫,"你解蛊,我给你打掩护。"

    李云飞的喉结滚动两下,到底没说让她退下的话。

    他知道苏媚的性子,越是危险越要往前凑——就像当年在天魔教地牢,她明明中了十香软筋散,还硬撑着把解药塞进他嘴里。

    第一波冲上来的是天刑长老。

    这老东西的玄铁锁尖还滴着苏媚的血,李云飞盯着他泛绿的瞳孔,笛声陡然拔高。

    清商调里混进一丝破音,像碎玉砸在青石板上。

    天刑长老的脚步顿住,双手抱头嘶吼,一截指甲盖大小的黑蛊从他耳后钻出,"啪"地炸成血雾。

    "好!"林诗音的玉牌泛起青光,"就是这个频率!"

    但接下来的围攻更凶了。

    三个二流高手从左右包抄,李云飞的黑雾屏障被砍出三道裂痕;铁衣卫的袖箭擦着他耳垂飞过,在脸上划开道血口。

    他咬着牙往人群里钻,每吹碎一个蛊核,就有更多人红着眼冲上来。

    有那么一瞬,他感觉左肩一热,是被砍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珠溅在青竹笛上,笛声却愈发尖锐。

    "云飞!"林诗音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心后面!"

    李云飞旋身,青竹笛横在胸前。

    来者是铁衣卫的副统领,平时最是敬重他,此刻却举着淬毒的匕首,眼睛里只有杀心。

    笛声再变,像寒夜的风刮过竹梢,那副统领的匕首"当"地落地,人软软栽倒。

    李云飞刚松口气,后颈突然一凉——是天刑长老不知何时摸了过来,断锁的尖刺正抵在他脊椎上。

    "去死吧!"天刑长老的声音像破风箱。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影扑过来。

    苏媚的红绸缠住断锁,她的指甲深深掐进天刑长老手腕,血珠顺着绸子往下淌:"敢动他,我让你生不如死。"她的眼尾晕着不正常的红,显然是强行催发了天魔舞的反噬。

    李云飞反手抓住天刑长老的手腕,笛声如利刃刺穿他的识海。

    黑蛊炸碎的瞬间,天刑长老惨叫着晕过去。

    李云飞转身抱住苏媚,发现她的额头烫得惊人,后背上的锁伤还在渗血,染透了他的衣襟。

    "阿媚......"他声音发颤。

    "我没事。"苏媚贴着他的耳朵笑,"快......快把剩下的蛊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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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高手已经不足十人。

    李云飞咬着牙冲过去,笛声像一把无形的刀,一个、两个、三个......当最后一个蛊核炸碎时,他的眼前突然泛起金星,腿一软跪在地上。

    青竹笛"当啷"落地,他这才发现后背全是冷汗,左肩的伤口疼得几乎要昏过去。

    "结束了?"林诗音扶着苏媚过来,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

    "结束?"

    冰冷的女声从头顶劈下。

    李云飞抬头,看见电母立在半空,周身缠绕着蛇形的雷光。

    她的脸藏在青铜面具后,只露出一双冷得像刀的眼睛:"九灵盟主,你以为这就完了?"

    话音未落,一道水桶粗的雷柱劈下来。

    李云飞想躲,可浑身的力气早被抽干,只能护着苏媚往旁边滚。

    雷柱擦着他的后背砸在地上,炸起的碎石割得他满脸是血。

    林诗音尖叫着扑过来,却被余波掀得撞在树上。

    "云飞!"苏媚挣扎着要爬过去,却被林诗音死死抱住。

    第二道雷柱接踵而至。

    李云飞咬着牙撑起青竹笛,黑雾勉强凝成一面薄盾。

    雷柱撞上盾的瞬间,他听见"咔嚓"一声——是盾碎了,也是他的肋骨断了。

    剧痛像潮水般涌上来,他眼前一黑,却在倒下前看见电母举起了第三只雷球。

    "这战,你们必败。"电母的声音像冰锥。

    雷球落下的刹那,李云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身边的小药箱——那是林诗音的药囊,里面装着救苏媚的续魂丹。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感觉自己在往下坠,坠进一片黑暗里。

    风灌进耳朵,他恍惚听见苏媚的哭喊,林诗音的尖叫,还有墨言的笑声......

    断崖下的深谷里,溪水撞在石头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李云飞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残存的念头是:苏媚的曼陀罗还没开,诗音的剑穗还没绣完,他还没带她们回现代看霓虹灯......

    眼前彻底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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