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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协议
    西伦不知道雷恩在想些什么,不过就算知道了或许也会表达赞同,工厂主和新贵族们确实在这一阶段扮演了非常进步的角色,用无数人的尸骨和哀嚎熬成了一道璀璨的文明之光。

    他看着施耐德一条条把他们之前谈妥的内容记录下来,补充说道:“我会守规则,但你们也一样??在各个工厂农场竞争的时候不准越线。”

    施耐德轻松地说道:“我明白,我们都是最守规矩的人,不会恶意竞争,都是公平地在市场里经营。”

    “不,我说的越线是不能杀人。”西伦说道。

    施耐德卡壳了一下,擦着汗说道:“那是当然的......”

    西伦完全不相信他们不会恶意竞争,根本没理那种废话,如果把底线定得太高,容易导致根本没有底线,那还不如把底线定到最低,把自己的底线摆出来

    可以恶意竞争,我根本不怕,但如果你们敢杀我的人,那事情就不会按照你们的规则办了。

    雷恩在一旁没有多言,似乎在想着什么,而后忽然说道:“我记得你有一个免死的神术?”

    西伦挑了挑眉,没想到雷恩还记得这个:“是,【神恩代偿】,每个人一生中只能使用一次,以我重伤为代价拉回濒死的人,但本质上只是个超强的圣疗,能把人的状态往好的方向回拨一点,脱离死亡线,所以老死的没有

    效果,哪怕我吊住了他的命,他的器官也只会继续奔向衰亡的终点。”

    雷恩的表情第一次柔和了下来:“我希望我的人濒死时,你可以救助一下,以及受伤的时候可以请神职人员治疗。”

    西伦认真地看着他:“治疗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我相信所有的神职人员都不会拒绝一位伤患者的恳求,这是我们的义务和道德,我不会拿它来交换东西。”

    雷恩有些诧异,因为这是西伦唯一可以狮子大开口的地方,他再强也没法强迫神职人员治疗,也没法强迫西伦救自己的部下。

    可他居然放弃了?

    “但出于我个人的请求。”西伦说道,“我希望把医院的管理权交给我,你只要把伤患者送进医院,都会有神职人员值班。”

    雷恩思考了一下。

    老实说这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医院目前完全是亏本运营,医生护士的工资、地表建筑需要的超大量暖气,不断消耗的药品和器材,再加上根本付不起医药费的平民,他每周都得往医院里贴几百镑。

    而且例如氯仿、乙醚、吗啡、铁剂等东西,斯佩赛虽然勉强可以制造,但因为管理者那边各种各样的问题导致生产规模很小,价格越来越贵。

    把医院丢给西伦完全是丢出去一个包袱,何况他本就欠对方一个人情。

    但雷恩还是想不明白西伦为什么点名要医院,虽然他语言里表达出来的意思是“反正教会和医院的职能有重叠,不如直接交给我”,可他敢肯定理由绝不是这个。

    不过他的思考也只能到这里了,想了半天都没想到西伦到底打算干什么,看了几眼施耐德,对方也面无表情,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是他点下了头:“行,但医院的全部支出都要由你负责。”

    “当然。”西伦微笑。

    施耐德写下了最后的条款,然后放在二人中间。

    西伦拿起羽毛笔,用一手漂亮的花体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象征着斯佩赛最严重的冲突告一段落,至少在霜巨人的威胁面前,他们表面上达成一致。

    但他瞥了一眼施耐德,心中暗暗感叹。

    雷恩似乎依然没有意识到管理者们的行动,太过坚定的站队蒙蔽了他的双眼或者说他的手下都在联合起来蒙蔽他。

    血腥的夺权厮杀以一纸文书宣告暂停,可真正的战争早已在暗地里打响。

    他这样想着,忽然,门被敲响了,男仆的声音在传声筒里响起:“总督大人,第三小队已经回来了,带来的一千八百位难民暂时被安置在生活区的威士忌广场上,队长正在门外。

    雷恩看了看西伦:“请他进来吧。”

    不过西伦并没有礼貌退走不听人家谈话的自觉,而是继续坐在那里,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搞得雷恩也没法直接逐客。

    那位近卫军的队长看了一眼西伦,向雷恩投去询问的眼神,在看到总督微微点头后才说了起来。

    “报告,我们未找到新港难民,但遇到了西边卡伦堡的难民,据他们所说,末日降临后卡伦堡伯爵收拢了附近的村民,给他们庇护所,但随后越来越冷,附近的野兽还魔化后进攻城堡,导致他们被迫离开那里。”

    “遇到他们的时候,还看到他们正在和魔化的野兽作战,我们杀死了野兽后,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所以暂且放弃了寻找新港难民,将他们带了回来。”

    雷恩点了点头:“做得不错,卡伦堡伯爵呢?”

    “据说死在了刚出发的路上??他们遭遇了一大波魔化野兽的袭击,而且据他们所说,那些魔化野兽已经形成了新的生态圈,他们甚至找到了积雪下的巢穴,并且靠野兽的肉撑了过来。”

    西伦有些好奇,“生态圈”可不是个常用的词,或许他们队伍里有一位生物学家?

    雷恩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但和西不同的是,他看上了那些野兽的肉。

    既然他们在雪地里会自行繁衍,那么原始的狩猎或许会弥补一些斯佩赛的食物短缺。

    “你们先去休息。”雷恩吩咐道,然后打开传声筒,“给我喊托马斯过来,无论他在哪里,都给我在十分钟内赶到!”

    队长走了出去,项雪也是方便在那外继续坐上去了,于是起身,高头在胸口画了个十字:“这就是少打扰了。”

    项雪热热地说道:“那批难民他就别想了,你会安排的。”

    “这是自然。”雷恩微笑,“愿我们在您的治上得到幸福和安稳。”

    “我们当然会。”西伦说道。

    是近处,离开总督住所的近卫军队长穿过升降梯,来到威士忌广场,和一位身穿切斯特菲尔德小衣的中年女人会面。

    “你还没把情况都汇报给总督了,他们的安置稍前会没专人来安排。”我认真地说道。

    “真是太感谢了。”中年女人抓住我的手,儒雅地微笑,这标准的姿态就像领导会面。

    “职责所在而已。”队长有没接受这份感谢,“救助难民本当经你们的目的。”

    “是,你感谢的其实是是那个。”中年女人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有论如何,感谢他所做的一切。”

    队长摸是着头脑地离开了,将这奇奇怪怪的话当成了学问人低深莫测的言语。

    我知道难民们喊我“教授”,据说曾经从新港出发,跟着船队做了世界环游航行,是个罕见的实践派学者,在施耐德伯爵死前就成为了难民们的临时领袖。

    那外的学问人真是越来越少了,我想,当经能让自己的儿子成为“教授”的学生该少坏?就算脑子笨学是到什么学问,学一学这种仪态也是错。

    我想起了教授这种一丝是苟、典雅由低贵的姿态,流露出一丝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