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ha眨眨眼,“这很恐怖吗?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伤害你。”
李里翻了个白眼,“你活着都这么难搞,死了只怕更难搞,活着那是没有办法,你要是死了就请你放过我吧。”
Etha拒绝得果断,“不要,我死了也要缠着你。”
李里懒得搭理他,此时锅里的水开了,她走过去将锅端起来倒进水杯里,然后来回倒腾。
夜里的温度低,这样来回倒腾两分钟后,水温降下来,她仰口喝了一口。
渴了一整天喝到的第一口水,喝下去后总算是舒服了。
她又喝了两口,然后将剩下的半杯水递给Etha,“多喝点水。”
Etha不接,望着她,“没力气。”
李里将水杯放他面前,“装什么呢,爱喝不喝。”
Etha撇撇嘴,有些委屈,“Ll,你现在都不迁就我了,我在生病。”
李里此时已经拿着锅出去了。
Etha站起来跟在她身后。
李里走出石缝后停下,狠叹一口气后转头,“你不是没力气吗?”
“没力气也要跟着你。”
他身后是火堆发出来的光,打在他的背后,挡去了大半的光源,让本就不明朗的视线更加不清晰。
她不太看得清他的五官,只能从他的声音来辨别他现在的情绪。
他看着李里,又补了一句:“死也要跟着你。”
李里盯了他两秒,没说话,最后默默转身往小溪边走。
重新接了一锅水,她往回走时Etha已经跟到了她的身后。
她没理他,越过他回到石缝中,将锅再次架到火堆上。
Etha跟着进去,坐到毯子上看着她。
李里往火堆里添了两根柴后才坐回去,全程都没再看Etha,也没跟他说话。
Etha侧头看着她,火光印在她的脸上,给她的五官增添了更多温暖的特质。
迷得Etha收不回眼,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
就算是死了,他也要缠着她,绝对不会放开她。
“Etha。”李里突然开口。
她的视线仍然停留在火堆上,声音跟平日不同,又低又柔,带着茫然。
“嗯?”Etha应了一声,身子往她那边挪动,坐到她后面,从后面将她整个人搂住,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李里没有推开他,她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看着火堆,问出自己的茫然。
“从这里出去后,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能躲得开你母亲吗?她以后还会继续这样找我们麻烦吗?”
李里跟Etha始终是不一样的,许曼君再怎样折磨Etha,至少不会杀了他。
但对待李里,她可就没有那么心慈手软了。
“不会的,我不会再让她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到你。”Etha的声音从她后颈上传来。
李里听完扭头看向Etha,“你有办法?”
“嗯。”
李里有些好奇,“什么办法?”
Etha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你只需要相信我就行,从这里出去后我们就回W城。”
李里看着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或许他的办法是不足以对外人道的家事,李里也不好多问,只得压下自己的好奇。
“行吧,再信你一次。”说着,她推了推Etha,“你躺下睡觉吧。”
“你不睡?”
“我再烧点水凉着,明天赶路时喝。”
李里说完,看了眼脚边的水杯,里面的半杯水Etha当真没动。
“你真不喝?”她拿起水杯递到Etha的嘴边,语气有些无奈,“嗓子都哑成那样了,就别作了行不。”
Etha撩唇,就着水杯口在李里的投喂下,把水杯里的水喝完。
喝完后,他还带着湿意的唇瓣在李里的侧脸上蹭了两下。
被水润过的嗓子变得清润了些,“Ll。”
“Ll。”
“Ll。”
“行了,别叫了,赶紧睡吧。”李里推开他,把水杯放下。
Etha还是不动,“我等你一起睡。”
李里懒得再管他,他自己爱折腾就折腾吧,反正难受的又不是她。
等到水烧开后,李里将水倒进水杯中,然后盖上盖子放到一边,又往火堆里加了点柴。
做完这一切后,她坐回毯子上,自动拾取挂件Etha,他整个人又缠上来。
抱着李里,就用这个姿势带着她躺下。
他睡在里面,背贴着坚硬的石头,李里躺在他的怀里,头下是他的手臂,身后是他仍旧没有降温的身体,前面是烧得正旺的火堆。
挺暖和的。
“你冷不冷,你冷的话你睡这边来,这边能烤到火。”
Etha四肢缠着她,将脑袋埋在她的后颈上,“不冷。”
李里没再开口,她真的太累了,没一会就睡着。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有梦见她俩出去后就被许曼君抓了,然后Etha屁事没有,就她被许曼君吊起来用鞭子抽。
她在梦里大骂Etha说话不算话,结果Etha说他说话本来就不算话,差点把李里气死。
一个梦完又是一个梦,她梦见Etha死了,化成了一个恶鬼,然后追着她跑。
不管她躲在什么地方都能被他找得到。
最后她躲回了老家的土地庙里,被土地爷爷庇护,总算是躲过了Etha的追捕。
然而这时候来了个地产开发商,说这块地被买下来,土地庙得被拆掉。
就在挖机来挖土地庙时,李里突然看见坐在挖机里的人居然是Etha。
他坐在挖机里,操控着挖机,铲斗直接朝着土地庙的顶挖下来。
吓得李里赶紧从土地庙钻出来。
刚跑出去没两步,就被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给挡住。
“跑去哪儿?”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
李里猛地一抬头,看清了眼前男人的脸。
连开发商也是Etha。
“嗬!嗬!嗬!”李里猛地睁开眼,梦中的恐惧感还在,吓得她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