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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貂蝉啊,他们只想利用你成就大业,从不在乎你的死活。"

    "既然太子已经识破,或许这就是天意。"

    她目光渐定,深吸一口气跪了下来。

    "殿下明察秋毫,臣妾确实是奉命留在临湘谋害您的。"

    这坦白的回答让曹树有些意外。

    "倒是识相。"

    他心想:"这等绝色,杀了可惜,不如收为己用。"

    "司马徽竟沦落到利用女人,真是可笑。"

    曹树伸手示意。

    貂蝉会意,面泛红晕走上前去。

    犹豫片刻,她颤抖着将纤纤玉手,轻轻放入曹树的掌中。

    曹树微微一带,貂蝉便落入他的臂弯。

    "那你倒说说,打算如何取我性命?莫非是用这支发簪?"

    他顺手取下她发间的金簪。

    那不过是普通饰物,并未刻意打磨锋利,显然无法作为行刺利器。

    "他们想用妾身...用妾身的......"

    貂蝉面颊绯红,羞于启齿。

    迟疑半晌,才轻咬朱唇道:"他们想用妾身体内的周公之毒,来暗害殿下。"

    "周公毒?"

    曹树略一沉吟:"可是那西域奇毒,男女交合便会毒发身亡的剧毒?"

    此言一出,貂蝉顿时花容失色。

    她本等着曹树追问此毒来历,未料他竟如数家珍。

    "殿下...竟知晓此毒?"

    貂蝉声音发颤,满眼惊诧。

    "《本草纲目》有载,解毒倒也不难。"

    曹树轻描淡写,忽又冷笑道:"水镜这老匹夫,使出如此龌龊手段,也配称天下第一隐士!"

    貂蝉闻言,心中更是震惊。

    "此毒连张神医都束手无策,太子殿下竟能轻易化解?"

    "莫非他的医术,还在张仲景之上?"

    "世上竟有这般奇人......"

    她怔怔望着曹树,一时恍然失神。

    "你身中此毒,莫非还是......"

    曹树忽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喜色。

    貂蝉回过神来,耳根通红,垂首轻应了一声。

    曹树不由莞尔。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铜镜映出朦胧倩影时,榻上青年已撑着下颌凝视多时。

    "吕玲绮与水镜的算计,倒成全了本太子。"指尖那枚碧色药丸在晨光中泛着莹润光泽,"回春丹可比周公式解法痛快多了。"

    貂蝉握着丹药的指尖微微发颤,霞色从耳尖蔓延至颈侧。"殿下...不治臣妾死罪?"

    "若你咬死不认,"曹树撩开帐幔,玄色衣袂扫过描金床柱,"此刻挂上城头的便是 ** 首级。"他忽然俯身,带起一缕龙涎香,"留着你——横竖瞧着养眼。"

    铜簪在梳篦间停顿刹那。昨夜那声叹息仿佛还萦绕在锦被间,混着丹药的清苦气息。

    "臣妾愿终生侍奉..."话音未落,堂外突然传来瓷器翻倒的脆响。曹树朗笑震得梁上灰尘簌簌飘落,惊起檐下麻雀成群。

    菱花镜中映出两道身影时,日晷指针已偏过辰时。貂蝉将绞干的帕子递来,腕间金钏恰巧碰在青铜水匜上,叮当声里混着青年慵懒的询问:

    "昨夜那封密报,可瞧清了?"

    (

    曹树倚靠在貂蝉怀中,任由她为自己净面梳洗。

    手指蘸着温水拭过他的眉宇,她动作细致轻柔,仿佛对待稀世珍宝。

    昨日种种在脑海中闪回,他嘴角扬起一抹餍足的笑。

    "毒既已解,看来本王命不该绝。"

    貂蝉耳尖泛起薄红,眼波盈盈跪坐案前:"多亏殿下为妾身逼出周公奇毒......"

    她话音未落,曹树已朗笑着披甲起身。玄铁甲胄碰撞声里,朱漆门扉被霍然推开。

    "恭送殿下——"

    倚着雕花门框的窈窕身影盈盈下拜,罗袜生尘处犹带暗香。待那道挺拔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她才轻抚心口呢喃:"乱世浮萍得遇真龙,倒也不枉......"

    鎏金兽炉吐出袅袅青烟时,文武众卿早已肃立殿中。黄忠的银须随急促进言颤动:"刘协鼠辈南窜桂阳,末将 ** ......"

    "慌什么?"曹树屈指叩响青铜案几,惊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放出话去,就说本王毒发暴毙。再命全城采买丧幡——要铺满临湘每块砖石!"

    "这......"赵云掌中银枪蓦地一顿,枪缨翻卷如雪浪,"逆贼岂会自投罗网?"

    寒光在曹树眼中流转,恰似昨夜搁在貂蝉玉颈上的那把 ** :"丧幡挂起之日,便是猎物入彀之时。"

    庞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问道:“殿下莫非以假发丧为计,诱使司马徽等反贼以为殿下已逝,引他们率军回返,自落陷阱?”

    不愧是凤雏,第一个参透曹树谋算。

    曹树含笑不语,算是默认。

    “此计虽妙,但太子殿下无故暴毙,未免太过突兀,只怕我那老师未必轻信。”

    庞统仍存疑虑。

    “无妨!”

    曹树目光笃定,冷然道:“我说他必中计,他便逃不过。尔等依计行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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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统心中微震,暗忖太子何以如此胜券在握。

    众将虽疑,却不敢违令,各自领命退下。

    ……

    株县,临湘城南。

    县衙内,刘协瘫坐席间,怒容满面。

    “此处距临湘仅三十里,曹树铁骑瞬息可至!尔等竟滞留两日按兵不动,是要陷朕于死地吗?”

    “莫非见大势已去,欲拿朕向曹树邀功?”

    吕玲绮拍案厉喝:“臣等为陛下大业倾尽所有,死伤无数,陛下竟疑我等投敌,岂不令人心寒!”

    刘协语滞,怒意顿消。

    “朕……朕只是忧心如焚,吕将军切勿介怀,朕岂会不信你们?”

    “但此地凶险,当速速南下桂阳为妥。”

    见吕玲绮冷面不语,刘协只得转向司马徽:“司马爱卿,尔等滞留于此,究竟有何深意?”

    司马徽拂袖一笑:“陛下,臣等在等——曹树的死讯。”

    “曹树已死?”

    刘协先是一惊随后大喜,却仍有些不敢相信。

    司马徽便将借貂蝉之手除灭曹树的计策,向刘协详细说明。

    刘协喜出望外,追问道:“貂蝉体内果真藏有如此剧毒?”

    “微臣亲自为貂蝉诊脉,确有此事。”张仲景上前佐证。

    刘协狂喜难抑,险些从御座上跌落。

    “此乃天佑大汉,定是刘氏先祖显灵庇佑!”

    “那曹贼向来贪恋美色,连朕的皇后都曾遭其玷污,如今遇上貂蝉这等绝色,岂能不动心?此番必死无疑!”

    “此乃天意要收他性命,哈哈哈——”

    刘协兴奋得失了分寸,竟将伏皇后被曹树霸占这等皇家丑事也脱口而出。

    突然察觉失言,他慌忙收住笑声,以咳嗽掩饰窘态。

    “待曹树毒发身亡,魏军必然军心涣散,正是我军挥师北上收复失地的天赐良机。”

    “这正是老臣暂留此地未赴桂阳的缘由,陛下如今可明白了。”

    司马徽抚须而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刘协笑道:“朕明白了,原来皆是先生妙计,是朕错怪先生了。”

    司马徽望向吕玲绮,叹道:“此计若成,当属吕将军牺牲最大。”

    刘协会意,正色道:“吕将军放心,若貂蝉能诛杀曹树,待朕 ** 汉室后,必为令姨母立碑修传,使其流芳百世,受万世敬仰!”

    “末将代姨娘谢过陛下恩典。”

    吕玲绮这才神色稍霁,抱拳称谢。

    正说话间。

    哨骑飞奔入内,高声禀报:“临湘传来急报,魏军正在全城搜罗丧葬之物,据闻曹树突染恶疾,已然毒发暴毙!”

    殿内众人闻言,无不精神振奋,喜形于色。

    刘协狂喜大呼:“曹树这逆贼终于毙命,真是天道昭昭,佑我大汉啊——”

    他状若癫狂,放声大笑。

    “先生,我母亲既已诛杀曹树,何必再等?”吕玲绮攥紧双拳,眸中寒光迸射。

    司马徽拱手进言:“请陛下暂驻此地,待臣等荡平魏军,再恭迎圣驾回城。”

    “朕要亲自领军雪恨!”刘协面目狰狞,厉声喝道,“就算用轿抬,也要把朕抬回临湘城!”

    他死死咬着牙关,眼中翻涌着刻骨恨意:“朕定要亲眼看着那奸贼尸骨,亲手将其千刀万剐!”

    司马徽心头一凛,暗自摇头。如此睚眦必报的 ** ,终究难当大任。

    (看来平定魏国后,还需设法让刘备继位才好......)

    “抗旨者斩!”刘协嘶吼着再摆 ** 威仪。

    吕玲绮眉峰骤立,司马徽却抢先应诺:“陛下亲征确可鼓舞三军,臣等即刻护驾出发。”

    当夜万余叛军挥师北进,一路旌旗招展。曹树伏诛的消息如同野火蔓延,叛军士气高涨如虹。

    急行军三日后,暮色中的临湘城郭已遥遥在望。

    城中细作探得魏军正为曹树大办丧事,全城白幡飘飞,冥纸漫天。

    “水镜先生,时机正好!”吕玲绮眼中闪着锐光,“魏军治丧必然松懈,此乃天赐良机!”

    司马徽捻须含笑,尚未应答,刘协已按剑厉喝:“全军听令!即刻攻破临湘,斩尽魏贼!”

    万余叛军如狼群出闸,乘着血色残阳扑向城池。

    南门城墙白幡猎猎,纸钱纷扬,却不见半个守军踪迹。

    “传朕旨意!即刻攻城!”刘协剑锋直指城门。

    众将虽血脉偾张,目光却齐投司马徽——这位白发谋士才是真正的统帅。

    “蹊跷...”司马徽眉头紧锁,城头诡异的寂静让他手中羽扇渐缓。

    吕玲绮急道:“魏军定在灵堂哭丧!先生何故迟疑?”

    在众将连声催促下,司马徽终是挥动令旗。进攻号角骤然撕裂暮色,叛军如潮水般涌向城垣。

    就在先锋触城刹那——

    咚!咚!咚!

    震天战鼓突作,城垛后瞬间立起无数玄甲。寒光倾泻间, ** 齐张如一弯新月,锋镝所指处赫然是冲锋的叛军。

    刘协的嗓音发颤,脸上的扭曲渐渐转为骇然。

    司马徽心头猛然一紧,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

    "难道魏军的探子提前察觉我军回袭,已布下埋伏?"

    吕玲绮先是一惊,随即冷笑道:"就算他们有准备又怎样?曹树已死,你们还剩什么倚仗!"

    一念及此,她银戟一挥,厉声喝道:"曹树已死,何须畏惧?继续攻城!"

    叛军躁动稍止,士气重振,正要再次发起冲锋。

    "本太子活得好好的,你眼瞎了不成?"

    一道凌厉的嘲讽声如炸雷般从城头劈落。

    城下叛军如遭电击,齐齐刹住脚步。

    吕玲绮猛然抬头,惊疑的目光扫向城楼——

    那道披着灿金战甲的身影如天神般矗立城头,正以睥睨之姿俯视着她。

    "曹树?!"

    吕玲绮失声惊叫,活见鬼般瞪大双眼。

    叛军阵中顿时炸开恐慌,人人面如土色。

    "那曹贼怎会没死?究竟是人是鬼?"

    轿辇上的刘协险些栽倒,语无伦次几近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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