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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罪证交出,嫁妆归位
    知意一脚踹开房门,匆匆冲到床前。

    “主子!抓到了!”

    沈悦正啃桂花糕,腮帮子鼓着:“慢点说。”

    “赵管事昨夜翻墙出去,带着包袱去了城南利昌记后仓。”知意喘着气,“咱们的人一直跟着,今早天没亮,他们撬开暗格,里面全是账本和江南税单原件!”

    诗画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个铁匣:“我都看过了,字迹、印鉴全对得上。苏家虚报田亩三成,少交的银子养私兵,顾言洲挪走的五千两,就是打点他们用的。”

    书诗冷笑:“还打着‘婚仪采办’的名头,真不怕脏了祖宗牌位。”

    墨情端着碗进来:“主子,先喝口汤压压甜。”

    沈悦接过碗,大口喝了一口后递回去,问道:“验了?”

    “验了,”墨情点头,“纸是去年秋的贡纸,墨里掺了松节油,只有户部采办才会这么配。”

    沈悦把碗放桌上:“证据齐了?”

    诗画拍了拍铁匣:“连票号中转记录都有,编号一串串接得上。”

    “那就送。”沈悦抹了抹嘴,“诗画去靖王府,别见秦淮,找他亲卫老七。把东西交过去,附张字条。”

    “写啥?”

    “就写——”沈悦歪头想了想,“妾所托,唯私产归位,余事不敢劳王驾。”

    知意咧嘴一笑:“这话漂亮。不求人办事,又把球踢过去。”

    诗画问:“要等回信吗?”

    “不用。”沈悦躺回软垫,“他要是想管,自然会动。”

    诗画抱紧铁匣出门。

    半个时辰后,她回来,脸上没表情。

    “怎么样?”知意立马凑上去。

    “老七收了。”诗画坐下,“一句话没多问,只说‘知道了’,就把铁匣带走了。”

    “那就是成了。”书诗哼了一声,“辅政王的人,做事从不落空。”

    墨情低声:“主子,您说他们多久动手?”

    “快。”沈悦咬了口新蒸的桂花糕,“越快越好。拖久了,反倒麻烦。”

    话音刚落,知意怀里小厮模样的孩子钻出来:“姐姐!宫门口的小顺子传话,御史台刚发了折子,参苏大将军‘隐匿田亩、私吞漕税’,吏部尚书当庭质问,苏大人差点站不住!”

    屋里一下静了。

    “弹了?!”书诗瞪眼,“这么快?”

    知意笑出声:“秦淮这刀,砍得真准。”

    诗画摇头:“不是他一个人能成的。都察院那位御史,早盯苏家好几年了,只是缺证据。现在咱们一递,他立刻就能上奏。”

    “那不就是秦淮推的?”知意撇嘴,“没他递话,御史敢动武将世家?”

    沈悦嚼着糕,没说话。

    外头日头爬高,阳光照进窗缝。

    又过一个时辰,门外脚步急。

    书诗开门,是个小丫头:“姐姐,苏府管家来了,在二门等着,捧着五个银鞘,说是……还钱。”

    “哦?”沈悦抬眼,“怎么说的?”

    “说之前有借贷误会,今日尽数奉还,一共五千零二十两。”

    知意噗嗤笑了:“还挺会编。哪来的误会?偷算不算误会?”

    书诗冷脸:“我不见他。让诗画去验银。”

    诗画起身:“我这就去。”

    沈悦点头:“验完再说。”

    诗画出去半炷香时间,回来时嘴角压着笑。

    “怎么样?”知意一把拉住她。

    “锭锭都有火印,票号、日期、编号全对得上当初挪走的那批。”诗画道,“成色还好些,是足纹银。”

    “多了二十两呢。”墨情补了一句,“说是‘贴补损耗’。”

    屋里人都笑了。

    沈悦慢悠悠喝了口茶:“那就收了。”

    “记哪儿?”诗画问。

    “记嫁妆账上。”沈悦说,“回头赏厨房,买肉炖汤。”

    知意乐得直拍腿:“主子您可真会省钱。人家赔罪,您拿来加菜。”

    书诗却皱眉:“就这么算了?他们要是反咬一口,说是顾言洲给的,跟苏家无关呢?”

    “咬不了。”诗画摇头,“证据链太全。票号中转、药材采购、私兵雇人,全连着苏家二叔的庄子。顾言洲顶多算个经手,主谋脱不了。”

    墨情淡淡道:“而且……秦淮既然接了证据,就不会只查一半。他要保的人,必须干干净净。”

    沈悦点点头:“所以咱们不动,他们自己乱。”

    正说着,书诗忽然扬声:“外头来人了!”

    是老七。

    他站在院门口,一身黑衣,面无表情。

    “主子。”他声音不高,“王爷说了,东西已交,事由朝廷处置,不必再问。”

    沈悦嗯了一声:“辛苦你跑一趟。”

    老七没动:“另外,丽妃那边……不会再提步摇了。”

    屋里几人眼神一闪。

    沈悦笑了笑:“我知道。”

    老七转身就走,背影干脆利落。

    知意看着他走远,低声:“这是告诉我们,上面也压住了?”

    诗画点头:“秦淮不仅接了状,还清了场。”

    “厉害。”书诗轻叹,“一句话不说,事儿全办了。”

    墨情走到沈悦身边:“主子,要不要加一味安神?”

    “不用。”沈悦靠回去,“我现在很清醒。”

    知意坐下来,掰了块桂花糕塞嘴里:“主子,您说苏婉柔知道这事吗?”

    “肯定知道了。”沈悦眯眼,“她爹被当朝质问,家里连夜还钱,她能不知道?”

    “那她不得疯?”

    “疯也没用。”诗画冷笑,“她爹自顾不暇,还想替她报仇?”

    书诗哼了一声:“最好让她亲眼看看,是谁把她家一步步掀翻的。”

    墨情突然说:“主子,我刚才看见,苏府送银子的车走时,帘子动了一下。”

    “哦?”

    “像是有人在里头。”

    沈悦笑了:“那就让她看。”

    “您不怕她上门?”

    “怕什么?”沈悦懒懒道,“她敢来,我就让书诗轰出去。”

    书诗拍桌:“随时奉陪。”

    知意笑嘻嘻:“主子,您说咱们接下来干啥?”

    “睡觉。”沈悦打了个哈欠,“累死了。”

    “现在?”

    “嗯。”她闭眼,“你们该干嘛干嘛。”

    墨情轻轻给她搭了层薄被。

    诗画起身:“我去重录嫁妆总册。”

    “我盯着苏府。”知意跳起来,“万一他们还想烧账本呢?”

    书诗冷笑:“这次别指望有墙让他们翻。”

    屋里安静下来。

    沈悦呼吸平稳,像真睡着了。

    阳光照在她脸上,眼皮微微颤。

    不知过了多久,知意忽然轻声说:

    “主子……”

    沈悦没睁眼。

    “苏府后门……又有人出来了。”

    沈悦的手指,在被子里轻轻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