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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晨光与裂痕:一个笨拙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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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晨光与裂痕:一个笨拙的清晨

    (阮糯视角 - 酒店房间)

    【明晚。】

    屏幕上只剩下这冰冷的两个字,像一个无法更改的最终判决。

    (阮糯 OS:明晚……他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悬而未决的“场地”,那场他承诺的、规则由他彻底重写的“轮盘赌”……

    所有未知的危险都凝聚在这两个字里,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思绪像纠缠的线团,越扯越乱。

    担忧,恐惧,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后的麻木。

    (阮糯 OS:阮糯,不要再想了。)

    (阮糯 OS:赶紧休息。)

    (阮糯 OS:不管怎样,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很奇怪,当那个确定的时刻被强制性地钉在“明晚”之后,

    一直翻腾不休的焦虑,反而像退潮般缓缓平息了下去。

    悬空的靴子终于落地。

    逃避和猜测都已无用,剩下的,只有面对。

    我关掉壁灯,让房间彻底陷入黑暗,也强行关闭了脑海中嘈杂的声音。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垫,沉重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在意识沉入梦境的前一刻,一种近乎荒谬的平静笼罩了我。

    (阮糯 OS:就这样吧。)

    我闭上眼,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

    这一夜,香港依旧灯火阑珊。

    而酒店房间里,只有一个决定不再逃跑的灵魂,在风暴来临前,攫取着最后一份宁静,沉沉睡去。

    (关祖视角 - LOFT 控制室)

    监控画面中,酒店房间的灯光熄灭了。

    关祖的指尖在控制台上轻轻一点,将那个楼层的监控画面缩到最小,却并未关闭。

    (关祖 OS:睡了就好。)

    他需要她保持精力,来应对他精心准备的、漫长的“明晚”。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眼底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一种冷静到极致的专注和……期待。

    (关祖 OS:好好睡吧,阮糯。)

    (关祖 OS:我们的时间……才刚刚开始。)

    他转身,走向另一个布满精密仪器和图纸的区域,

    那里,“舞台”的最终设计方案,正等待他去做最后的确认。

    夜色正浓,而属于他的工作,现在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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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糯视角 - 酒店房间)

    阳光有些刺眼,透过厚重的眼皮,将一片暖融融的橙红色投射在朦胧的意识里。

    不想醒,思绪还沉在睡眠温吞的余韵里,像浸在温水中的棉花。

    但身体的生理需求却不容忽视,一阵紧过一阵。

    我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凭着本能将脚探向床下,寻找拖鞋。

    (阮糯 OS:嗯?)

    脚趾在地上划拉了几下,只碰到冰凉的地板。

    (阮糯 OS:奇怪……怎么没有?)

    不甘心地又摸索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在床尾够到了一只。

    另一只却像凭空消失了。

    (阮糯 OS:算了……)

    脑子还昏沉着,实在没精力跟一只拖鞋较劲。

    我趿拉上仅有的那一只,深一脚浅一脚,闭着眼睛就往记忆中卫生间的方向摸去。

    “咚!”

    一声闷响,额角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瞬间将残存的睡意撞得粉碎。

    “哎呀!好痛……”

    我痛呼出声,眼泪几乎是生理性地、不受控制地唰一下就涌了出来。

    我捂住被撞到的地方,整个人蹲了下去,蜷缩在墙角。

    (阮糯 OS:对了……这身体是凌薇的,

    这酒店房间……我根本不熟。)

    陌生的布局,陌生的障碍。

    这一刻的疼痛和无助,格外清晰地提醒着我这个事实。

    (阮糯 OS:还好还好……只有我一个人。)

    (阮糯 OS:这副蠢样子,幸好没人看见。)

    我吸着鼻子,一边掉眼泪,一边用手轻轻揉着撞疼的额角,

    嘴里无意识地、小声地念叨着,像小时候磕碰了妈妈做的那样:

    “呼呼……头,不痛了,不痛了……”

    含着两泡眼泪,我勉强站起身,这次终于睁大了眼睛,认清了方向,委委屈屈地、一瘸一拐地(因为只有一只拖鞋)走进了卫生间。

    阳光依旧明亮地洒满房间,仿佛刚才那场小小的、带着泪花的意外,只是这个沉重故事里,一个无人在意的、笨拙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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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祖视角 - LOFT 控制室)

    清晨的阳光同样洒在控制室的屏幕上。

    关祖靠在椅背,手边是凉掉的咖啡。

    他整夜未眠,眼底有淡淡的青影,但眼神却清醒得可怕。

    当酒店房间的监控画面亮起时,他的目光就未曾离开。

    他看着她像只没睡醒的猫,闭着眼在床上摸索。

    看着她因为找不到拖鞋而微微蹙起的眉。

    看着她趿拉着一只鞋,迷迷糊糊地撞上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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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那声闷响通过高质量的收音设备传来,异常清晰。

    关祖撑在扶手上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关祖 OS:……笨蛋。)

    他看着她瞬间蹲下去,蜷成小小的一团,捂着额头,肩膀微微抽动。

    即使没有正面镜头,他也知道她在哭。那种生理性的、无法控制的眼泪。

    然后,他听见了。

    那带着哭腔、含混不清的、软糯的自我安慰,像羽毛一样搔刮着他的耳膜:

    “呼呼……头,不痛了,不痛了……”

    (关祖 OS:……还是这么娇气。)

    一种极其陌生的情绪,像细小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过心间。

    不是嘲讽,不是鄙夷,而是一种……近乎尖锐的痒意。

    他看着她又委委屈屈地站起来,含着两泡眼泪,一瘸一拐地(因为那只丢失的拖鞋)挪进卫生间。

    控制室里寂静无声。

    许久,关祖抬手,将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单独截取、加密保存。

    他垂下眼帘,遮住了眸底翻涌的、连自己都无法完全解读的暗流。

    (关祖 OS:这样的你……)

    (关祖 OS:怎么能让别人看见。)

    他拿起内线通讯器,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

    “让人去酒店8304房间门口。”

    “送一双……”

    他顿了顿,精准地报出了她惯用的拖鞋品牌和尺码,

    “新的拖鞋过去。”

    “放在门口,不用敲门。”

    放下通讯器,他重新看向屏幕里空荡荡的房间。

    阳光正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他知道,那个清晨笨拙撞墙、含着眼泪自我安慰的身影,

    比任何精心设计的对抗,都更狠地撞进了他坚冰覆盖的领域,留下了一道细微却无法忽视的裂痕。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