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汝城又有高手前去对付自己？若真如此，汝城巡抚司的人岂不是被自己连累了？
“此人现在何处？””
向无咎急切地问道，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暗鸦女子摆摆手：“别急，我已经安置好了。””
“带我见他。””
向无咎语气不容置疑，眼中闪烁着寒光。
女子点点头，起身向外走去：“跟我来。”
两人悄无声息地出了巡抚司，融入夜色之中。
汉沙城街道上，巡逻的士兵一队又一队。
“近来城中戒备森严啊。”女子轻声道。
向无咎没有答话。
他们避开巡逻的士兵，七拐八拐，来到城南一处不起眼的小客栈。
“就是这儿。”
女子站在客栈门前，回头看了向无咎一眼。
客栈里早已熄灯，但几间客房的窗户依然透出微弱的光亮。
两人悄悄上楼，来到尽头的一间房前。
女子轻轻敲了三下门：“是我。”
里面没有回应，但能感觉到有人在悄悄靠近门边。
“我把你想见的向大人带来了。”
“咔嚓””一声，门锁转动，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只警惕的眼睛。
看清来人后，门才完全打开。
房间内，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后，手中紧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猎刀，浑身紧绷，像是随时准备战斗或逃跑。
看到向无咎，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是深深的敬畏。
“向……向大人……”
他战战兢兢地说道，声音嘶哑，似乎很久没喝水。
向无咎关上门，直入主题：“汝城发生了什么？”
男人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手中的猎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全、全死了……”他喃喃道，“汝城巡抚司的人……全死了！”
“什么？！”
向无咎面色一变，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
“给我从头说清楚！”
男人被他的气势所慑，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我、我是猎户，住在汝城外的山里……”
男人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着继续：
“那天，一队人马来了，说是巡抚司的大人，要去力部，需要我带路……”
向无咎松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我就带他们去了力部……””男人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没想到，他们跟力部的人起了冲突……”
“然后呢？””向无咎声音冰冷。
“打、打起来了！死了好多人！”男人声音哽咽，“那些巡抚司的人，全被力部杀死了……”
“全部？”
“全部！只留下了我一个……””
男人浑身颤抖，眼中满是恐惧，“力王告诉我，这些人是来杀向大人您的……”
向无咎瞳孔一缩：“继续。”
“他们没找到您，反而遇到了一个叫何锦灵的女子和几个受伤的大将……”
男人努力回忆着，“追杀他们，那何锦灵拼命抵抗，最后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向无咎急切地问道。
“不知道！当时太乱了！”男人摇着头，“但是黄标、陈远、孙强三位大将逃到了力部……”
“力部？”
“是啊，就是我带队带来的那些巡抚司的人，一个叫顾平的年轻人，他们是冲着您去的，结果遇上了那几位大将……”
男人抬起头，眼中满是后怕：“力王说，若不是他们及时出手，那几位大将就死定了！””
向无咎脸色阴沉，眼中杀意滔天。
“所以，黄标他们现在在力部？”
“是！力王亲自安排他们住下休养！””
男人双手不停搓着，眼神闪烁，像只受惊的兔子。
“我、我回到汝城后，去巡抚司看了一眼……”
他声音越来越小，脸色惨白。
“果然，全都死了！尸体横七竖八，血流成河……””
向无咎的眼中寒光一闪，杀气骤然爆发！
男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发抖。
“不、不关我的事啊！我就是个猎户，是力王和黄标大将让我来汉沙城的！”
他磕头如捣蒜，额头都磕破了皮。
“他们让我来探探情报，看看汉沙城现在什么情况。如果能找到向大人您，那是最好！找不到就把打探到的消息带回去……”
向无咎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的杀气渐渐收敛。
“起来吧。”
男人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大气都不敢出。
毕竟是他带着顾平等人去的力部，虽然他不知道顾平是去杀黄标的。
向无咎神色冰冷，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果然，又有人去汝城对付自己了。
汝城巡抚司的人，无端端遭了这一场横祸。
幸好黄标等人还活着。
“何锦灵有消息吗？”向无咎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焦急。
男人连连摇头：“不知道啊！我没见到她！力王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黄标大人只说她是为了给他们断后，再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向无咎眉头紧锁，何锦灵是总督的大弟子，武功高强，不至于这么容易就消失无踪吧？
“有没有受伤？”
“这个……黄标大人说她拼命保护他们逃命，肯定是受了重伤的……”
向无咎攥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都是因为自己，才连累了这么多人！
“辛苦你了。”向无咎深吸一口气，声音恢复平静，“我会尽早赶往汝城查看情况。””
男人如蒙大赦，连连点头。
“你暂且在汉沙城住上一些时日，不要轻易外出。”
向无咎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男人。
“若有危险，去巡抚司找唐冰倩或庆云瑶，就说是我让你来的。”
男人感激涕零，双手接过银子，千恩万谢。
回到巡抚司，向无咎坐不住了。
何锦灵下落不明，汝城巡抚司血流成河，那个猎户带来的消息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
“哗啦！”
他拉开衣柜，取出简单的行囊。
夜深人静，月亮躲在云层后面，整个汉沙城仿佛被黑暗吞噬。
向无咎没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翻出城墙，消失在夜色中。
汝城，他连夜出发！
山路崎岖，风声呼啸。
向无咎脚步如飞，几乎不曾停歇。吃的是干粮，喝的是溪水，睡的是树下。
两天后，汝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线中。
“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