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认真地看着老张在一刀一刀地切开毛料，手不自觉地握紧，他确实有点紧张。
毕竟，他没有过这种经历。
而齐宋，显然比齐楚还要担心。
齐宋见劝不动齐楚换地方，也只能老实地待在这里。
在老张动手时，他整个人都走到了老张身边。
“诶，你这刀切得太大了，万一切到里面的玉石怎么办？”齐宋对老张的刀功不满。
“好，好的，我下次注意。”老张擦擦额头和手上的汗。
“我说，你们两个不要这么夸张可以不，又不是百分百保证里面就会有玉石。”
齐楚本来紧张的心情被齐宋这样一搅和，瞬间放松了。
“二哥，这里面真的有。”
齐宋眼睛一刻也不离开毛料，但他的手却朝着齐楚的方向递了一片切下来的石料。
“什么啊？”
齐楚只是随意看了一眼碎石料就又把目光移回老张手里。
“玉石！”
齐宋急不可耐地把碎石料塞到齐楚的手里，然后又回到老张的身边。
齐楚一听这话，就认真观察起手中的碎石料。
窝巢，这碎石料里居然真的有玉石。
难怪刚刚齐宋跟老张说下刀的时候切小点，感情那一刀切到了玉石。
碎石料里大部分都是废弃无用的石头，小部分是翠绿的石质。
齐楚也不是很清楚这些，他心里只能做个大概猜测。
要么他选的毛料里有玉石，要么是没有玉石，但是这块毛料里因为开采时切割不好，以致这块毛料的外围边缘有些玉石材质。
但，他的心情也很好，至少说明他的直觉有点用处。
“老张，再小心点。快了，就快了。”
齐宋和老张两个人开始把毛料翻来覆去地研究，嘴里念叨个不停。
齐楚看着眼前的情况，也开始移动脚步，在靠近一点老张。
“二哥，我看这里面八成有玉石，且还是上等货。你准备出价多少卖掉？”
齐宋见齐楚也靠了过来，当即就开始问价。
“看情况而定吧。”
齐楚摇摇头，他对这些价格什么的还真不清楚。
他心里没底，就这么小的玉石能开多少价才算合适，他对此一无所知。
他要是随意报个价，万一低了他就亏，万一高了卖不出去怎么办？
齐楚看着眼前面积越来越小的毛料开始沉思起来。
原本这块毛料的大小是和篮球一般大，但现在切出了很多废弃无用的石料后，终于能看见一点翠绿色的石质，但毛料面积也只剩铅球一般大小。
“二哥，我……我……”齐宋突然结巴起来。
“嗯，怎么了？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就、就是，你这几块毛料里要是都有玉石出来，能不能分我一块？”
齐宋闭着眼睛，一口气把想说的话都说了。
“就这？没问题啊，你至于不好意思说嘛。”
齐楚大手一挥，要真都能出玉石，齐宋想要就给啊。
不管是从名义上的弟弟，还是从他醒来后齐宋或多或少都帮过他来说，要一块玉石不算什么。
“谢谢二哥。”
“诶，你要玉石干嘛？我还以为你至少是要玉石卖来的钱呢。”
“我想自己拿块玉石雕个东西。”
“行啊你，还有这手艺。”
齐楚惊呼，真是没想到，齐宋还会雕刻这门手艺。
“嘿嘿，只是随便雕雕。”齐宋摸摸脑袋，傻笑。
“两位客官，现在要继续切下去吗？”
老张忽然开口打断了齐楚他们的谈话，他停下手中的刀，把毛料递给齐楚。
齐楚一开始还疑惑老张为什么这么说，直到他看清了毛料的现状。
原来，只剩铅球大小的毛料，又被老张切了一个小口。
从这个小口看进去，可以发现里面真的有玉石。
玉石的大小和铅球一般大，意味着外面这层石壁其实很薄。
如果下刀稍微重一点，就会损伤了玉石，导致玉石变小。
而且，玉石的颜色非常翠绿，按照齐楚在玉石方面的贫瘠的知识点来看，他都知道这玉石是上等货品。
所以，经验丰富的老张不敢继续下去，他要征求齐楚的意见。
“二哥，我看我们换个人吧？”
齐宋自然也看见了，他大吸一口气后，又提出了这个建议。
“老张，你怎么看？”齐楚直接问。
“我觉得还是听这位爷的吧。”
老张面色紧张，他也同意齐宋的建议。
以往的事让老张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加上这块玉石确实非常好，他刚刚切的小口又不小心切掉了玉石表面的一层薄玉璧。
老张自然不敢再下手了，他眼睛乱飘，说话都比之前更虚。
因为他害怕齐楚他们发现他真的又下重刀了。
“二哥，走啊。”
当即，齐宋就把玉石接过来，顺带捞起之前买下的其他几块毛料。
“走啊，二哥你不会还要他来切吧。你看看这个小口，他又多切了。就说不能信他，我不去玉坊老板面前告他状，就不错了。”
老张一听齐宋的话，脸色瞬间就发白了。
他的小错误到底还是被发现了。
“客官，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吧。求两位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上头，我还要养家糊口。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了，现在也只有这家玉坊能接受我。我求求两位了，我给你们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