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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编辑器》正文 第191章 阁老出征
    李成梁及其核心嫡系虽然已经奉诏入京,表面上享受着太子太保的尊荣,但辽西将门关外数十年的经营,早已如老树盘根,其根系深深扎入辽东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卫所、每一道关节。

    明升暗降的旨意能调走主帅,却难以在短时间内清除那些潜伏在阴影中,遍布军政系统的重重暗桩。

    果然,就在李成梁抵达京城,住进御赐府邸后不久,辽东前线便接连发生令人不安的“怪事”:

    一批从山海关运往戚继光辽阳大营的军粮,在开仓验收时被发现掺入了近三成的霉变米粒,押运官却声称途中绝无异常;数处前线哨所向总部传递的紧急军情,信使要么“意外”坠马受伤,要么在复杂地形中“迷路”,导致情报

    严重误期;最令人痛心的是,几支奉命清剿建州残部的小股精锐,行动路线似乎被对手完全掌握,竟在预设战场接连遭遇优势兵力的伏击,伤亡惨重......

    然而,最令人发指,震动朝野的事件,发生在一个朔风呼啸、大雪飘飞的夜晚。

    驻守辽阳的蓟辽总督戚继光,在食用过由亲兵严格看守,制作的晚膳后,突然腹中剧痛,随即吐血不止,昏迷不醒。

    随军太医拼尽全力抢救,诊脉后脸色煞白......

    总督所中之毒非同一般,乃是多种罕见毒素混合而成的“奇毒”,虽经抢救暂时保住性命,但毒素已深入脏腑,导致戚继光持续呕血,身体极度虚弱,必须立即送回关内名医荟萃之地静养,否则性命堪忧。

    消息以八百里加急传回京师,举朝震惊!

    “放肆!放肆!”乾清宫内,万历皇帝朱翊钧勃然大怒,将手中的青玉茶盏狠狠摔在金砖地上,碎片四溅,“堂堂蓟辽总督,国之柱石,竟在自己的大营内,在重重护卫之下被人下毒!这辽东,到底还是不是大明的疆土?!朕

    的威严何在?!朝廷的法度何在?!”

    天子震怒,声震屋瓦,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无不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然而,更让万历感到心寒与无力的,是次日早朝上的景象。

    当他就戚继光中毒一事厉声质询群臣时,朝堂之上竟有相当一部分官员,或明或暗地在为辽西将门开脱:

    “陛下息怒,龙体要紧。戚督师中毒一事,案情复杂,眼下尚无确凿证据直指何人,还需详加查访…………”

    “是啊!陛下,辽东局势波谲云诡,或许是建州残孽恨戚督师入骨,派死士潜入行此卑劣之计,亦未可知。若贸然结论,恐伤边镇将士之心啊......”

    “臣附议,当务之急是救治戚帅,稳定军心,查案之事还需从长计议,以免中了敌人离间之计......”

    就在这片看似持重,实则和稀泥的声音弥漫大殿之际,文官班列中,一人手持一份染着点点暗红、字迹因剧痛而扭曲却依旧力透纸背的密信,毅然出列。正是内阁阁老苏宁。

    “陛下!”苏宁的声音清越而坚定,瞬间压过了殿内的嘈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事已至此,真相如何,臣相信陛下与诸公心中自有明断!此乃戚元敬将军于病榻之上,强忍剧痛写下的亲笔信:辽事危急,军中有鬼,

    望朝廷速派重臣,稳定大局......”

    他高举信纸,让那斑驳的字迹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陛下!”苏宁再次朗声道,目光扫过那些方才还在“从长计议”的官员,眼神锐利如刀,“臣,苏宁,请旨亲赴辽东,接任辽总督一职!不肃清关外魑魅魍魉,臣,誓不还朝!”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新任内阁首辅申时行急忙出班劝阻:“苏阁老!万万不可!您乃朝廷柱石,内阁倚仗,岂可轻赴如此险地?况且阁老通军务,毕竟不同于常年戎马的将帅,辽东如今龙潭虎穴,若有不测,于国损失太大!还请陛下三思!”

    “正因那是龙潭虎穴,正因连戚元敬这样的百战名将尚且遭此毒手,”苏宁环视众臣,声音陡然提高,“我才更要去!试问,今日之后,还有谁敢去?还有谁能去?!难道要坐视辽东糜烂,让戚帅的心血,让大明将士的牺牲付

    诸东流,让那幕后黑手逍遥法外吗?!”

    他猛地转身,面向御座,深深一揖到底,声音沉痛而坚决:“陛下!辽东乃神京之屏障,华夏之藩篱,绝不可落入宵小之手,绝不可因内鬼而前功尽弃!此行,不仅要彻查投毒一案,揪出军中败类,更要完成戚帅未竟之

    功,整饬军政,荡平建州残部,为我大明,永定东北!”

    万历皇帝看着阶下决绝的苏宁,看着他最倚重,亦师亦友的臣子脸上那股一往无前的神情,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有感动,有担忧,更有对辽东乱局的愤怒。

    他深知,苏宁此去,凶险万分。

    那些连威震天下的戚继光都敢毒害的势力,绝不会对一位以文臣之身前来整顿的阁老手下留情。

    沉默,在乾清宫内弥漫。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年轻的皇帝身上。

    终于,万历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皇权威严:“准奏!”

    只见他站起身,一字一句地宣告:“即日起,加封内阁阁老苏宁为蓟辽经略,总督蓟、辽、昌、保四镇一切军务,赐尚方宝剑,准其便宜行事!三品以下文武官员,有违抗军令、玩忽职守、通敌叛国者,可先斩后奏!”

    “臣,领旨谢恩!定不负陛下重托!”苏宁叩首,声音铿锵。

    三日后,京城德胜门外,寒风凛冽。

    苏宁身着御赐麒麟服,腰悬尚方宝剑,带着从京营、锦衣卫及自己旧部中精心挑选的三千精锐亲军,踏上了前往辽东的征途。

    旌旗招展,甲胄森然。

    临行前,他在送行的万历皇帝面前,只平静地说了一句话:“陛下,请静候佳音。待臣归来之日,定还您一个朗朗乾坤,清明的辽东!”

    风雪愈急,这支承载着特殊使命的队伍,义无反顾地向著山海关开进。

    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仿佛在叩问着关外那片被阴谋与血腥笼罩的土地。

    没有人知道,这位以杀伐果断、智计深沉著称的苏阁老,此次北上,不仅要面对关外凶悍的建州残敌,更要直面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和隐藏在阴影中的叛徒。

    而他将要施展的手段,必将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更加凌厉、更加果决.......

    而在京城那座富丽堂皇的御赐府邸内,听闻苏宁亲自请缨出征消息的李成梁,手中的和田玉扳指“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脸上血色尽褪,满是难以置信与深切的懊悔,对着心腹家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失算了...万万没想到...竟会是他亲自去!这...这真是捅破天了!”

    他深知,那位看似文雅的苏阁老,一旦动了真怒,其行事之酷烈,手段之狠绝,远非循规蹈矩的戚继光可比。

    辽东的天,恐怕真的要变了。

    ......

    万历十三年,渤海湾。

    初春的寒意仍锁着海面,碎冰随暗灰色波浪起伏,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一支庞大的大明水师舰队正破开寒潮,向着辽西海岸线逼近。

    新的旗舰“明风”号如海上堡垒,三桅风帆鼓满,蓟辽经略的猩红帅旗在咸腥海风中猎猎作响。

    甲板上,苏宁身披玄黑大氅,远眺着逐渐清晰的陆岸轮廓。

    他身侧的水师提督陈?肃立待命,这位老将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既有对这位文官经略的敬畏,也有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担忧。

    “陈提督,”苏宁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传令各舰,即刻封锁渤海所有航道。自今日起,一粒米、一把铁、一石盐,都不准流入辽东!违令者,无论官商军民,一律以通敌论处,船货尽没,立斩不赦!”

    “遵令!”陈?凛然应诺,立即命旗手打出旗语。

    顷刻间,数十艘战船如离弦之箭,向各方海域散开,构筑起一道海上铁幕。

    在舰炮的轰鸣掩护下,三万精锐开始在多处滩头登陆。

    这些士兵清一色配备最新式的永乐步枪,身着统一制式的棉甲,行军布阵间透着与普通明军迥异的肃杀之气。

    最令人侧目的是,他们臂膀上都系着一条红色袖标……………

    这是苏宁亲军的标志,象征着对阁老一人的绝对效忠。

    登陆甫定,苏宁立即以“议讨军情”为名,召集辽西所有千总以上将领至中军大帐。

    帐内,炭火烧得噼啪作响,却驱不散那股令人窒息的寒意。

    苏宁端坐主位,尚方宝剑横置案前,冰冷的剑鞘反射着跳动的火光。

    “诸位,”他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每个将领心头一凛,“本官奉旨经略辽东,今日召集诸位,只问三件事:军粮、军械、军令。”

    他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如刀锋刮过面颊:“谁来说说,去岁冬季,各卫所军粮损耗几何?火器库损毁的兵械又去了何处?为何我军动向,建州残部总能未卜先知?”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几个将领眼神闪烁,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广宁卫指挥使张文强自镇定,出列拱手道:“阁老明鉴,去岁寒冬酷烈,粮草转运不易,确有损耗。至于军械……………”

    “够了!”苏宁突然拍案而起,声如寒冰,“广宁卫指挥使张文,去岁私售军粮三千石与建州残部,证据确凿!斩!”

    “宁远卫参将李勇,三次泄露剿匪军机,致我军士枉死!斩!”

    “锦州守备王贵,纵容部下与女真交易军械、盐铁,坐地分赃!斩!”

    话音未落,帐外早已待命的亲军一拥而入,如虎狼般将三人拖出帐外。

    求饶声、辩解声戛然而止,随即是三声沉闷的落地声。

    当亲军端着盛放人头的木盘进帐复命时,浓重的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帐内将领个个面如土色,双腿发软。

    苏宁面不改色,重新落座,指尖轻叩尚方宝剑:“还有谁,要为本官详解这三件事?”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苏宁以雷霆万钧之势整肃辽西:

    “永丰号”、“德昌行”等十七家被查实与女真往来的商号被查抄,主事者共计五十三人,全部押赴市曹公开处决;四十三名涉嫌贪腐、通敌的将领被罢黜或调离,关键军职全部由苏宁带来的亲信接掌;“军功授田令”全面推行,

    从各大将门、奸商处查抄的数十万亩土地,被分赏给有功将士和新迁农户;就连远在山西、手眼通天的晋商集团也未能幸免,苏宁直接让万历动用锦衣卫,将八个主要商族连根拔起,抄没家产数以百万计。

    最让辽西将门胆寒的是,苏宁带来的新军完全独立于原有的体系。

    这些装备着新式步枪,配备轻型野战炮的部队,以排枪战术和炮火协同,如铁扫帚般清扫着一切抵抗。

    内部整肃完毕,苏宁亲率大军直扑建州老巢。

    出征前,他对三军下达的命令冷酷至极:“凡女真部众,负隅顽抗者,杀无赦!投降者,一律迁往关内分散安置。大军所过之处,焚其寨,填其井,毁其田,绝其复起之基!我要让这片土地,百年之内再无人敢叛!”

    炮火轰鸣,曾经让明军头疼不已的女真山寨在新型火炮的轰击下土崩瓦解。

    装备精良的明军以严整队列推进,排枪轮射,将任何敢于抵抗的敌人撕成碎片。

    站在赫图阿拉的断壁残垣上,苏宁对残余的女真部众宣告,声音如西伯利亚的寒风:“自今日起,建州八旗,不复存在!尔等或内迁化为编户齐民,或远遁荒野自生自灭。若再敢以‘建州’为号,聚众作乱??”

    他刻意停顿,目光如炬扫过那些惶恐的面孔:“灭族绝种,一个不留!”

    三个月后,辽东已然彻底变天。

    辽西将门的势力被连根拔起,建州女真作为一个政治实体即将彻底成为历史。

    唯有新的军屯、堡垒和迎风招展的新旗,见证着这片土地经历的血与火。

    副将陈?策马跟在苏宁身侧,犹豫再三,还是低声问道:“阁老,请恕末将直言......此次用兵,手段是否太过...……酷烈?只怕朝中会有非议。”

    苏宁望着逐渐清晰的北国山川河流的轮廓,淡淡道:“陈将军,你可知道为何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他不等回答,继续道:“因为烧得不够彻底。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今日的雷霆手段,正是为了明日这片土地永享太平,为了后世子孙不再流血。”

    他的目光又是越过关城,望向京师方向:“这千古骂名,就由我苏宁一肩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