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张声势,”吴贤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却摇头说道,“你们没有增援。”
“或许。”我并没有否认。
“喂,小子,你该不会真有后手吧?”安东尼奥也终于忍不住问道。
虽然心中不太确定,但我还是点点头,“放心,从刚才开始就布置了后手。”
或许是见我如此胸有成竹,吴贤也开始长时间地观察我。
“你究竟干了什么?”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笑了笑,果然和我想的没错,吴贤这个修改时间认知的能力虽然怪异,但他在施展的过程中,自己也无法离开。
否则,他直接把现实中十几分钟的时间修改成数千年的体感,那对手不就都精神崩溃了?
而他本人只要在现实中优哉游哉地等到时间结束,自己就能不战而胜。
他不这么做的唯一可能,只有他不能,而非他不想。
“想知道?”我也毫不示弱地盯着吴贤,“你直接停止这个能力,出去看看不就行了?”
突然,吴贤却笑了起来,“你的计策很低劣,真以为这种激将法有用?”
“确实,激将法是没啥用。”我也笑着说道。
“喂,你们不要互相说谜语了啊,你究竟干了什么?!”安东尼奥很没风度地吼道。
我看了安东尼奥一眼,毫不掩饰地说道:“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哈?”
“故意说点似是而非的谜语,故意搞人心态,看着对手犹豫不决,你不觉得有意思吗?”我看向安东尼奥反问道。
他听罢,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你被灵异力量影响了。”
“…你有说这话的资格么……”
就在此时,那股窒息感却再次袭来。
我心知这是要脱离目前的状态的先兆,心中也不禁有些紧张。
计划会成功吗?
我和安东尼奥再次出现在塔尖附近,就在第一时间,我便将目光投向刚才【过去】出现的位置。
只见那条走廊的墙上,此刻正钉着一个人,那人的四肢被卸掉,整个人的身体被固定在墙上,正用一种嘶哑、尖锐又跑调的声音唱到:“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这四句歌词,那人用一种极其诡异地音调一遍又一遍地唱着。
虽然满脸血污,但我依旧认出了他——这人正是【现在】。
而这人现在的造型我更是熟悉——他和之前我在钟楼走廊上看到的那对双胞胎的样子,莫名地相似。
是【傀儡术】!
果然,楚狂动手了!
“看来我成功了。”说着,我的目光在不断搜寻吴贤的身影。
安东尼奥显然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道:“不用找了,这人应该藏了起来。小…陈先生,你究竟干了什么?”
我用手敲了敲墙,便不再说话。
我干了什么呢?
说起来也很简单,那就是在第一次被踹下来之后,所做的一个后手。
当时我被藏在白塔中间的楚狂抓住,这人还抢走了我的短刀,我的这个后手便是针对楚狂的。
实际上在第一次中了【现在】的诅咒之后,我便意识到这次战斗依靠我一个人是极难胜利的。
而这个名为【钟楼】的灵异空间中,也不可能等来增援。
唯一可能为我提供帮助的,只有【教会】和【公社】这两拨人。
没错,为了达成目的,哪怕对象是【公社】这种死敌,我也不会犹豫地利用起来。
在上楼时,我故意喊出的那些话,其实是说给楚狂听的。
【未来】、【现在】和【过去】三人的能力,楚狂大概不那么清楚,我喊出来,就是让他知道这三人的棘手之处。
他的脑子虽然很不正常,但仍旧还是有一些理智的。
只要还有理智,还能思考,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得出现在最主要的敌人是谁的答案。
基于这个判断,我决定主动给他创造攻击敌人的条件。
我从下面一路走回字形走廊上去,除了是避免再被偷袭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在墙上留下【门】的痕迹。
楚狂的能力之一,便是通过不同的【门】来回穿梭,哪怕这个门是画的,他也依然可以利用。
而为了配合他后续可能发起的攻击,我在上楼时故意将蛛丝展开,搞得的墙上都是乱七八糟的划痕——用那些蛛丝胡乱留下划痕的目的,正是为了掩盖真正的【门】存在的。
这个空间内没有门,而楚狂在抢走我的短刀之前,也没有任何有威胁的攻击手段,因此我很确定,这几人一定不可能对楚狂有什么防备。
但这个计划的核心并非是我,而是楚狂。
所以一切的变数都在他身上,哪怕我给他创造了大量机会,他也不一定会发动攻击。
实际上在刚才那一番激斗中,楚狂绝对有不止一次的出手机会,但他却始终没有现身,仿佛人间蒸发一般,这让我对自己的计划其实并没有太多把握。
之所以我认为这次楚狂很可能动手,也是因为修改时间感知的招数是吴贤第二次使用。
如果楚狂的脑洞大一点,观察力也足够敏锐的话,他应该就能明白,自己会拥有十几分钟“安全”时间。
【过去】除了隐匿就没有其他攻击手段。
【现在】虽然拥有众多灵异道具,但在安东尼奥的袭击,以及发动了两次仪式的情况下,已经几乎透支力量到了失能的地步。
【未来】更不用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威胁,唯一有攻击能力的那把手枪,也因为长期过度使用而明显状态不对。
或许他的能力和预言有关,但在这个以时间为核心规则的灵异空间内,【未来】的预言能力哪怕没有完全丧失,估计也会受到很大限制。
更别说,使用灵异力量预言本质上也是一种灵异对抗。
以我的经验来看,对于越是强大的对象,预言也越是不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哪怕集齐了如此的天时地利,楚狂依旧会出于某种考虑而选择观望。
但好在这个糟糕的可能没有出现,楚狂果然还是出手了。
“墙…是什么意思?”一旁的安东尼奥见我一直不说话,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对他笑了笑,道:“你看,说谜语真的很有意思。”
“……女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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