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然看起来十死无生,但我还是有些不太确定——毕竟这家伙还能张嘴唱歌,或许在灵异能力的判定中,他还算“活着”的状态也说不定。
那么【过去】究竟死了没有?
正这么想着,我听到了下方传来一阵急催的跑步声。
一个女人正喘着粗气,脚步声慌乱地向上跑来。
是【过去】吗?
我低头看向下方,视线却被白塔以及这个楼梯间中自带的黑暗所遮蔽。
与此同时,我身后也响起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人从高处掉落下来时发出的响动。
“哈…哈哈哈…哈哈…你…你果果果然出出…出来了!”那人的脸上满是脓疮,头发稀疏,牙齿也快掉光,以至于我一时之间没看出这人究竟是男是女。
“你是…”这时,我的目光突然落到他的手上,只见他此时正握着一把我十分熟悉的短刀!
“楚狂?!”
“嘿嘿嘿…”楚狂咧开嘴笑了笑,一股令人作呕、仿佛内脏腐烂般的恶臭便从他嘴中喷吐而出。
“东瀛人的【傀儡术】?”一旁的安东尼奥倒是很识货的样子,“不对!和资料库里的不太一样!这是…改良版?”
“嗯?你怎么知道?”我下意识地问道,
“哼!白…咳咳!当然是因为我们之前在东瀛也有教区,这种级别的情报还是能弄过来的。”看着差点说漏嘴的安东尼奥,我终于确认这家伙确实没咋疯,只是因为理智的降低,导致不太愿意去伪装出刚才那一副和善的样子罢了。
他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
之前弥赛亚事件中,在天中市和教廷那群人碰了一下,这群人成分复杂,其中就有几个是从东瀛过来的教廷人员。
我又看了眼楚狂,这家伙的身体已经破损不堪,我知道这是他对自己使用【傀儡术】的缘故。
刚才那嘴里的恶臭,大概也不仅仅是这家伙不爱刷牙的缘故,多半是他这副胡乱拼凑的身体确实已经开始腐烂。
下一刻,我直接点燃油灯,所有蛛丝齐齐刺向他拿短刀的那只手!
既然你状态不好,那可就不客气了!
可楚狂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他甚至没有把头扭过来,便直接再次消失不见。
而这家伙消失的附近,正好有一道我之前画出的【门】。
一旁的安东尼奥也注意到我的目光,顺着看过去,也发现了门的存在。
“哦?居然是只靠象征性就可以发动的能力?”安东尼奥有些惊讶地说道。
“你们也说象征性?”我斜了他一眼后问道。
“之前是不说的,不过在你们那边提出了这个概念之后,我们的学者很快就接受了。”安东尼奥摸了摸已经变得光滑的脑门,“确实是个很好的概念。”
我则不再说话,而是越过栏杆,冲向刚才有人的那个位置。
当我找到她的时候,果然看见这女人穿着一件宽大罩袍——这正是【过去】的装束。
只是此刻这个女人的脑袋已经被割了下来,一旁则是正在调整这脑袋和自己脖子之间角度的楚狂。
“哈哈哈哈哈哈,陈晓飞!你干得好!你干得好啊!”【过去】,不,是顶着【过去】脑袋的楚狂见我过来,立刻兴奋地说道:“居然连我都利用了,不错不错!果然是个人才!怎么样,你怎么不考虑来我们这边?哈哈,我改变主意了,杀了你可太可惜!怎么样,来我们【公社】吧?以后咱俩组个CP,我当夏侯惇,你当路易十六,组合名字就叫一眼望不到头!哈哈哈,想想就有意思!”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至少有三扇我留下的【门】,如果再次出手,似乎留不住他。
“不了,”我摇摇头,“而且你这笑话也太刻意了,就算我当路易十六也不行,毕竟开玩笑总要有个头。”
一旁跟过来的安东尼奥终于用有些绷不住的语气说道:“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是什么地狱笑话俱乐部吗?”
“哦,你!哈,教廷的人吧?”楚狂也像突然看到他一样,顶着一个中年沧桑女人的头亢奋地说道:“我就说吧,你们这群人就跟搅屎棍一样,哪里都有你们!哈哈哈,简直是专用垫脚石!”
“专用垫脚石?”我一边偷偷擦掉第一扇门的一部分门框,一边不动声色地开始转移话题。
“啊?你不知道吗?”楚狂看起来就像蛐蛐自己死对头一样,一脸兴奋的说道:“这群家伙特别爱凑热闹,全世界哪有热闹哪里就有他们,不过大部分时间要么是当了路人炮灰,要么是当了其他势力的垫脚石!哈哈哈,你要是有机会看看你们自己的档案,那可老有意思了!”
感觉第一扇门擦的差不多,我又开始用身体作掩护,开始悄悄擦掉第二扇门的一部分。
至于说楚狂让我看看我们的档案……其实这也没有太意外,【公社】有人渗透在异管局也不是啥秘密了。
哪怕方星刀清理过几次内鬼,但只要【公社】的人出价够高,总有人会选择合作——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样,刚一参加工作就和【公社】结下梁子。
这就跟反间谍一样,再严密的监控措施,终究也没办法彻底阻止某些组织内的败类损公肥私,出卖机密。
不过垫脚石这个说法……仔细想想还真是?
不说天中市那次了,我第一次去东瀛时,碰到的那个失败的【美德骑士】,或者说【原罪骑士】灵魂,最终下场就是不明不白地成了【神】的载体。
而第二次去东瀛,不管是十三科也好,还是枢机主教们派出的成功品【原罪骑士】公正也罢,最后也都成了田中举行的仪式之中的祭品。
emmmmm……
要是说起来,这群家伙每次出场逼格都挺高,但最后下场似乎确实都成了垫脚石?
就连这次来丽晶大酒店的那对双胞胎,最后人死了不说,带着的沙漏也被楚狂抢走,等于说又当了一次垫脚石。
“喂,安东尼奥,你就没什么想说的?”我感觉自己已经擦掉第二扇门的一部分,楚狂也已经用不了。
为了争取时间毁掉第三扇门,我只有继续挑拨楚狂和安东尼奥,让他俩把注意力放在彼此身上才行。
安东尼奥叹口气,道:“动作太大了。”
“嗯?”
“他已经发现了。”
随着他的语音落下,楚狂那小子又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具无头女尸躺在走廊上。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