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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正文 第789章 料敌于先
    在河北战事如火如荼的当下,曹操打着救援袁尚的旗号,引军抵至了白马城。

    不过曹操在到达白马旬月的时间里,都没有去做些什么,只是摆出一副即将渡河的样子。

    此种原故,一来是曹操打算先观望一阵河北的战局,如果袁尚和刘璋相持住了,那他就没必要渡河,只需在南岸声援袁尚,拖住秦军的一部分兵力就算帮了袁尚大忙。

    二来是秦军先期已经对他做了防备,如黄权和马超二将,督领三万秦军守在大河的北岸,就等着曹军渡河的时候准备半渡而击。

    因是如故,曹操这一向没有下定决心渡河,只在南岸观望,并多遣斥候和间细探听河北的消息。

    “不意袁谭竟是如此的不智。”曹操语气无奈的吐槽道。

    在秦军大举出动的当下,袁谭不仅没有和袁尚联手,反倒将前来劝说的田丰献给了秦王刘璋——这样既是下作,又是可笑的行为,彻底断绝了袁谭和袁尚兄弟联手的可能。

    是以当下袁尚需要独自面对秦军,同时还要防着袁谭一手。

    可袁谭做出这样的事情,就不担心秦王刘璋解决袁尚后,顺手将袁谭也料理了吗?

    曹操为之不解,坐在他身侧的曹昂同样神色困惑。

    只是曹昂的惑意,更多是在袁谭与外人联手,同兄弟相争的不智举措上。

    在曹昂看来,兄弟间不管有什么冲突和矛盾,在面对外敌的时候,都应当联起手来,先去对付外敌,然后再解决兄弟间的问题,哪有兄弟相争,斗到连外敌入侵都不顾的境地,这还是兄弟吗?

    易身而处,如果他是袁谭的话,曹昂想他会单骑进入袁尚的营中,用实际的行为来证明和袁尚和睦相处的诚意,放下兄弟间的矛盾和敌意,这退却外敌才是一等一的首要之事。

    “秦军北上河间攻打袁尚,刘备处可有什么动静?”曹操发出征询。

    郭嘉答道:“丞相,据间细的探查,刘备似乎有意和袁尚结盟,遣使前往了安平县面见袁尚……”

    “唇亡齿寒,刘备是个明白人。”曹操微微颔首,如此一来,袁尚的后方,也即是幽州之地能够安定下来,幽州刺史审配的兵马和刘备的人马可以南下作为袁尚的援手:“这是个好消息。”

    “只是。”郭嘉略微有些担忧的说道:“据间细的探查,秦王刘璋派遣了使者贾逵前往右北平,和刘备搭上了线,如果刘备为贾逵说动的话,袁尚不仅没了来自幽州的援军,又将腹背受敌。”

    “这倒是不必担忧。”曹操斟酌思虑了片刻后,他带着八分自信说道:“刘备是个有雄才的,也是个有高远志向的人,不会这般轻易的居于人下,应当不会和刘璋联手。”

    话虽如此,曹操还是叮嘱了一句:“奉孝,你且记下,密切关注幽州,不可漏掉紧要的消息。”

    “是,丞相。”郭嘉颔首点头。

    “丞相。”谋臣董昭,在听完局势发展后,他向着曹操进言道:“臣意,就算袁尚、刘备两路兵马合在一处,也未必是刘璋的敌手,自不必说,袁尚和刘备不过是碍于时局艰难,所以联手在一起,两方的诚意并没有多么深厚。”

    “是不是我们应当准备渡河的事宜,就算不渡河,也要弄出点声势来,不然,臣担心袁尚为刘璋所破,河北遂即为刘璋所得也。”

    “到了那个时候,单以中原之地,独抗河北和关陇,就好比是稚子同壮士相斗,实难与之相争。”

    “嗯。”曹操从善如流,他点了点头道:“就放出消息,说我们不日就要从白马津渡河,让北岸的秦军有事情可做。”

    “丞相。”董昭不解:“我军若是从白马津渡河,先为秦军所知,秦军必当是半渡而击,这对我军来说不利啊。”

    “先放出消息,孤自有主张。”曹操不做回答,他只着令董昭去放出消息。

    董昭点了点头,既然是曹操有主张了,他就可以去安然的放出消息。

    不数日,黄权和马超收到了来自南岸间细的消息-——曹军将从白马浸渡河北上,前往攻伐魏郡,袭取邺城。

    “孟起,你怎么看?”黄权作为主帅,他打算先听听下面将校的声音,尤其是副将马超的想法,以免为他人说是独断专行。

    马超不暇思索,当即应道:“镇东,兵法上言,能而示之不能,不能而示之能,又有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说法。”

    “所以依某的看法,曹军先期放出从白马津渡河的消息,那就未必会从白马津渡河,很大可能从他处渡河北上。”

    黄权微微颔首,接着他看向庞德,向庞德问起了看法:“令明呢?”

    庞德见黄权的目光投射过来,他挠了挠后脑,给出了他的看法:“镇东,不管曹军从哪处来,某都会为镇东击退之。”

    “说说你对曹军从白马津渡河这个消息的看法。”黄权不太满意庞德的回答,他追问了一句道。

    “镇东。”庞德这一句好似求饶:“你让我去冲锋陷阵,先登破城,我是一马当先,义无反顾,可你让我去揣摩曹操的想法,就有些难为我了。”

    “如果硬要答的话,某觉得伏波说的是,那有先暴露自家下一步行为的,这肯定是曹操的诡计,曹军多半是从其他地方渡河。”

    “嗯。”黄权应声,适时的给出了他的看法:“依着曹操过往的用兵,称得上是狡诈多变,所以曹操放言从白马渡河,反倒不会从白马渡河。”

    “只是曹军渡河的所在,会是在其他什么地方,就还需我们好生摸排,以免曹操趁隙渡河,在北岸站稳脚跟。”

    这句话黄权说的郑重,兵法所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敌人的举动,不管是大是小,都需掌握起来,这样就不怕敌人出奇招,而己方又没有料到,为敌方出其不意。

    “是。”马超和庞德拱手,各自应了一声。

    ……

    大河南岸,白马城。

    在收到来自河北的最新消息后,曹操眉宇蹙然,神色有些不定。

    “刘备呀刘备。”曹操念叨起刘备的名字。

    他没有想到,刘备竟然没有和袁尚联手,反倒是和刘璋联起手来,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刘备,你这是放弃了争夺天命的机会吗?曹操举目北望,轻声叹息了一句。

    也不知道刘璋给刘备开出了什么价码,让刘备能放弃和袁尚联手,而是和刘璋一起夹击在河间的袁尚,曹操复又沉思了起来。

    只是在不知道事情详情的情况下,曹操思虑后,就转向思考起了当下的时局。

    即是刘备和刘璋联手,幽州的审配又有吴懿、张任牵制,袁尚就处在了孤立无援,腹背受敌的困境中。

    ‘该北上了,不能拖了。’曹操目光凝练,他下定了决心。

    “近来北岸可有什么动静?”曹操向董昭问道。

    董昭应声作答:“北岸的黄权、马超应当是收到了我们打算从白马津渡河的风声,已经在白马津的北岸立起了长垒,用于阻遏我军渡河。”

    “好。”曹操听到这桩明面上的‘坏消息’,他却是道了个好字。

    接着曹操看向曹仁:“子孝,这一次你作为先锋,准备一下渡河的事情。”

    “是。”曹仁应道。

    “丞相。”董昭闻言,他神色惑然,大为不解:“如今秦军已经在白马津的北岸设了长垒对付我们,我们如何能从白马津渡河北上,恐是送羊入虎口。”

    “谁说我们要从白马津渡河了。”曹操面上露着笑意,他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们不从白马津渡河。”

    “不从白马津渡河。”董昭为曹操一句话所点醒,他明白了曹操话中的深意:“原是如此,倒是昭多虑了。”

    “前面不与董卿说明,是担心走漏消息,毕竟从白马津渡河的风向,当是越真越好,最好是像现在这样,让秦军耗费心力在北岸筑起长垒。”曹操解释了一句道。

    “丞相用心良苦,臣下叹服。”董昭感喟了一声,他的智谋和曹操相比,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是夜,曹仁领着本部兵马,潜行到了延津,而等到了天色还没发亮的时候,曹操都统大军从白马出发,也前往了延津。

    先大军一步,骑马赶到延津的曹操,见到的是正在渡河的曹仁所部,曹仁军夜中赶到了延津,搜罗船只,于晨时渡河,如今已经渡过千余人马。

    “加快速度。”曹操发出命令,须得曹仁所部数千人尽数渡河,在北岸立寨据守,他才好督促大军渡河。

    曹仁收到命令,他着令舵手大力摇桨,加速送士卒过河,而先期渡河的士卒,已经在准备立寨的事宜。

    ‘很顺利。’曹操脸上露出一抹得色,通过虚实之策,他成功诓骗了黄权,如今大军坦然渡河,却是避开了秦军的阻遏。

    就这般顺利的,曹仁所部又有千余人渡过了大河。

    曹仁作为主将,在渡河人马已经达到两千人的情况下,他一脚踏上木船,准备这一趟渡过大河,在北岸指挥士卒尽快安营立寨。

    渡河之前,曹操和曹仁对视了一眼,这一眼内包含着曹操对曹仁的期待,而后曹操挥手,曹仁准备起行渡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曹军斥候从上游快马奔来,口中高呼:“有紧急军情,我有紧急军情,快让开,快让开。”

    这名斥候的声音,惊动了曹操和曹仁,惹来了曹操的不喜,军中不宜如此大呼小叫,这斥候确乎有些举止失当。

    “丞相。”这名斥候不管不顾的冲到曹操处,在核验身份后,他向曹操禀告道:“上游不远,秦军的舟师正在奔来。”

    “子孝,且等等。”曹操闻言后,他连忙止住了将要渡河的曹仁。

    而就是斥候飞马前来通报的这段时间,秦军的舟师顺河而下,势若奔马,和斥候却是同时抵达了此地。

    楼船高大如山,蒙冲细长疾速,百十艘楼船和蒙冲组成的舟师,直冲入了曹操的眼帘,不多时就更是逼近正在渡河的曹军船队所在。

    先是秦军的蒙冲,一往无前的冲撞起了曹军的船只,将曹军的船只掀翻,而后跟在蒙冲后的楼船,向着曹军泼洒起了箭雨。

    其中曹操和曹仁所在的岸边,受到了秦军楼船的重点关注,盖因曹操所在,为曹军大纛所在,自然为秦军所关注。

    “护送丞相先走。”许褚和典韦举盾,护送曹操离开河岸,以求脱离秦军楼船箭矢弓弩的攻击范围。

    曹操在许褚和典韦的护送下,自然是无有受伤,他在抵至安全地块后,着令弓箭手上前,和秦军楼船对射了起来。

    只是秦军楼船高大如山,设有楼橹、垛口,一番对射下来,曹军弓箭手却是吃了不小的亏,是以曹操让弓箭手后撤了下来。

    曹仁瞧着在大河上横行的秦军舟师,他一方面庆幸自家没有渡过大河,不然就将被秦军舟师拦截在北岸,不得南渡。

    一方面曹仁眼角泣血,望着北岸先期渡过河去的两千曹军,如今大河之上有秦军舟师横行,渡河的两千曹军成了孤师。

    秦军舟师在隔绝大河南北后,延津北岸出现了隆隆的声音,那是万马奔驰,踏地如雷的声音,战场老兵都能感知一二,赶赴过来的骑卒必当不少。

    “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

    数不尽的秦军骑卒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两千渡河的曹军围在中间,有秦军力士高呼招降的话语,齐声呼喊下,传到了南岸曹仁的耳中。

    曹操自是也听到了秦军如雷般的招降言语,他面色有些不太好看,眸子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两千渡河的曹军背靠大河,大河上是秦军的舟师,正对面是数以万计的秦军骑卒,归南无路,迎敌不成。

    惶恐之下,曹军只得接受了秦军的招降,放下了武器,卸去了盔甲,接着在都尉、屯将的指挥下,依次排列成队,向秦军跪拜纳降,以求换取保全自家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