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微兰抢先了一步,“那你有没有问过你家铁牛,为什么挨打?他今年都四岁了吧?
    我家汤圆才多大?比他小吧?不是他以大欺小,我汤圆会打他?”
    李红英嘲讽的冷笑,“小小年纪就这么狠,心肠都是黑的!赔钱!赔钱!去医院,我铁牛头疼头晕,全身都痛!
    要摔坏了啊,摔坏了!”
    她声音大,嚎得周围的邻居都能听到。
    好多人都挤出来看热闹。
    有人捧许家,自然也就有人眼红,想踩你一脚的。
    这不马上就有人帮腔了,“哎哟,这丫头才三岁吧。怎么心这么黑啊,居然把人脸都打肿了!
    还推下坡,这是想人死啊!”
    “天生坏种!”
    “黑心肝的!”
    村里人真是恶毒,什么话都往外冒。
    特别是那些曾经嫉妒许三婶的。
    这些话落入小汤圆的耳里,小姑娘急了,扯开嗓子就回怼,“是他先要扑过来抢我的菇子,还要抱我,亲我!”
    她这话一落。
    顿时有人吵开了。
    “哎哟!妈呀!李家怎么教孩子的?孩子才多大?晓得什么是亲?什么是抱吗?”
    “肯定是家里人不知检点,当着孩子的面干那档子龌龊事儿了!把孩子教坏了!”
    “可不是,那天我看到王大贵和红英在地里搂搂抱抱,不要脸……真是辣眼睛!”
    李红英才不管群众怎么说,反正她就要把白的说成黑的,“我铁牛才多大,肯定是这死丫头勾引他!”
    顾雅听到这话,差点跳起来,一巴掌挥过去了。
    恶毒。
    真的太恶毒了!
    许微兰感觉李红英这张嘴得缝起来。
    再听她胡说下去,小汤圆得多难过。
    所以她也不管周围的人怎么说。
    许微兰上前,直接就是一巴掌挥了过去,“老不正经,只知道生,不知道好好养的东西!”
    李红英挨了一巴掌。
    当即怒了,松开李铁牛的手就要打回去。
    结果!
    秦砚,江浩,姚致远,许青岩,许青柏五个男同志冲了出来!
    秦砚站在最前面,他个高,身强,体壮,又是军官,往那里一站,那气势就十分的骇人!
    看热闹的都情不自禁的退后一大步。
    不敢作声。
    李红英捂着被打的脸,有些怕,却也控制不住的嚎,“许家大官仗势欺人了!打人了!
    要打出……啊……”
    这回出手的是许芊。
    还有朱莹。
    顾雅拉住了许微兰,“微兰,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不要随便动手。如果有心人真的要害你,会连累你和阿砚。
    这事儿,交给我们来!”
    顾雅说完,也冲了上去。
    许念也手痒。
    可她也是女兵,不能随便动手的。
    秦砚,姚致远,江浩,许青岩,许青柏不动手,但站在那里保护孩子,还有震慑作用。
    李红英没一会儿就被打得嗷嗷尖叫。
    这边闹得大了。
    大队长来了。
    大队长这什么都没说。
    许芊直接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呐!这是医药费,不用找了!李红英,回去好好教育你儿子。
    你再敢让你四岁的儿子出来耍流氓!下回,我们就打断你的腿,撕了你的嘴!反正留着,你也不会教育儿子,那不如不要了!”
    她这话落。
    众人瞬间明白。
    李红英四岁的儿子耍流氓!
    许家怒了!
    活该!
    打得好!
    那些看不惯许家的人,也只敢闭嘴。
    毕竟许家人多,而且个个厉害。
    最差的许青柏也是当老板的!
    许家的女儿个个嫁的都是军官!
    谁敢招惹啊。
    大队长姓周,是个明事理的中年男子。
    他是凭本事考上去的。
    他拿了钱。
    又狠狠地教育了李红英一顿。
    李红英牙打落了几颗,脸肿得老高。
    手脚都有伤。
    她是想说什么,想吵什么,也吵不起来。
    带着一百块回了屋。
    她一进门。
    李婆子就在屋里闹起来了,指着王大贵的鼻子骂,让他去给媳妇儿子讨公道。
    王大贵来了一句,“儿子姓李,又不姓王。人家全家都是军官,我惹得起,那不是找打挨。不去。”
    屋里的热闹。
    李国柱在床上听着了。
    他翻坐起身,问:“许微兰回来了?”
    李婆子没理他,一直拉扯着王大贵,“你个狗东西,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女儿和儿子被人打了,你还不敢出个声儿。”
    王大贵一把推开李婆子,“李红英眼瞎要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关我屁事!”
    说完,他屁股一转,回屋了。
    李国柱听不进去家里人吵什么。
    只知道许微兰回来了。
    她回来了。
    她一定是来看他的。
    她一定对她旧情难念。
    她一定喜欢他。
    这几天。
    李国柱开始做梦。
    梦见上辈子。
    许微兰嫁给了自己。
    他和她一起在南边做生意。
    越做越火红。
    她对他特别特别的好。
    她为他洗衣做饭。
    他们一起睡在桥底下,她也对他不离不弃。
    一天一点。
    渐渐的。
    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恍恍惚惚的总喊着许微兰的名字。
    一直说,错了错了。
    许微兰是他的。是他的妻子,是他的一切!
    李国柱现在苍老了很多,看上去像个老头子,因为长期躺在床上,四肢似乎都有些退化了。
    在深市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受了重创。
    在家里又没有养好,还天天躺着,不运动,肯定是一把软骨头。
    他走几步路,都难受。
    他跑出去,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许微兰。
    可他并没有放弃,一直在找。
    转天。
    就是许家的贺房宴了。
    许家请了厨子,办了几十桌。
    村里的人都请了,而且不收红包。
    许三叔还要投钱给村子里修桥。
    周大队长激动坏了。
    许家院子大,可也坐不下几十桌,所以连外面的水泥路上都摆满了。
    人多。
    也就混乱。
    李国柱终于找到许微兰了。
    许微兰正和秦砚吃完在外面找菇子散步。
    家里办宴。
    也不需要他们动手。
    都有三叔请的人,给工钱那种。
    不仅她不用动手,三婶,顾雅,朱莹,许芊,许念都只管吃,招待客人。
    上菜,收桌,这些都有请的工人。
    桌椅板凳,都是厨子那边的。
    他们是办宴一条龙。
    桌椅板凳,碗筷都准备得有一套。
    许微兰完全不知道这个时间了,居然还有鸡枞菇,所以看看,还能找到不?
    时间挺紧。
    明天,她就得和秦砚回了。
    三叔和三婶可以多待一段时间。
    李国柱突然从竹林里冒出来的时候,还吓了许微兰一跳。
    她皱眉问,“你谁呀?”
    她一时之间没有认出眼前的李国柱。
    而秦砚认出来了,把许微兰护到身后,冷声问,“李国柱,你想做什么?”
    许微兰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苍老无比的人,“你是李国柱……”
    李国柱看着眼前的许微兰,也是震惊。
    不一样。
    可又一样。
    她还是那么好看。
    美得和之前一样。
    与梦里的她有点像。
    只是梦里的她,太辛苦了,有些苍老了。
    现在的她,漂亮,年轻,而且身上的气质比从前更清冷,更是好看。
    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又像是天上的云,那么的干净,不沾染世俗。
    而他?
    像什么?
    像地里的淤泥,那么高攀不上。
    不不!
    她就是他的。
    就是他的。
    李国柱激动的问,“微兰,你回来看我的对不对?你舍不下我!就像上辈子!就算你和我睡桥洞,一起吃苦,你也舍不得离开我!
    对不对!微兰,我们重新开始。我一定比上辈子更疼你,不让你吃苦,不让你睡桥洞。
    微兰,不要离开我,微兰,你是我的一切。错了,眼前这一切都错了。他是许灿烂的,你是我的!
    他抢走了你,还我!现在还我!”
    他的话。
    狠狠地击入了许微兰的心里。
    他是梦见上辈子了。
    还是重生了!
    可若是重生,为什么他还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她并不慌。
    不管是重生,还是做梦。
    他和她都不可能了。
    许微兰冷冷的笑,“李国柱,你疯了吧。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阿砚是我的丈夫!
    这辈子是,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都是,我永远是他的妻子!我爱他!愿意为他生儿育女!洗手做羹汤!”
    李国柱什么都听不进去,“错了,真的错了。微兰,你过来,好不好?你回到我的身边。微兰!”
    秦砚开始阴冷的眼神在听到许微兰的话后,柔了一分,可看着李国柱眼里仍旧是杀意。
    他握紧了许微兰的手,“微兰,我们走,不用理他。”
    许微兰毫不犹豫靠着秦砚的肩膀,转身要和他一起离开。
    李国柱激动极了,“许微兰! 你真的要抛弃我吗?许微兰!”
    许微兰头也不回。
    李国柱拖着残躯,扑向秦砚,“秦砚,你放开她!她是我的妻!我的妻!你的妻子是许灿烂!”
    秦砚冷漠的拉着许微兰避开了他。
    却不想。
    李国柱一脚踩滑,整个人向下栽去。
    随即咕咕噜噜的滚下山。
    许微兰看着,眼里并没有一丝的不忍,“阿砚,我们走吧。随了他。”
    秦砚却多看了一眼。
    在看到李国柱挣扎时,眼里闪过一丝的杀意。
    都是真的。
    上辈子她受尽了苦楚,全是拜他所赐。
    现在他好意思在她的面前提上辈子。
    上辈子的她,到底吃了多少苦!
    李国柱!
    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