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顾辞抬起了下巴,“十神明上面有你?”
他像是不确定般再度多看了顾辞两眼,像是在思索她到底和哪一处景象对的上。
但是神殿的那幅画他只看过一眼,他也不记得上面具体描绘的是什么,神殿那些人也真是小气,难道他没有成为一等神明就不配进入神殿了吗?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要是他成功的升为一等神明,他铁定要将那个破神殿给淹没了。
想着,水神脸上满是不耐烦。
还有这身巾巾吊吊的烂衣裳!
他抬起手看向自己手臂上那些丝带,本就不耐烦的脸上更加不耐烦,
察觉到水神毫不掩饰的杀气,顾辞只觉得周围落下的雨似都凝固了起来,她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些本该下落的雨丝停在半空,那些尖锐的水针齐刷刷的抬起来,对准了自己。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顾辞,“还没有开启神力?”
不等顾辞说话他就自顾自挥了挥手,“开不开启无所谓,反正结果都一样。”
说着,他手一挥,那些准备好的雨针“唰”一下扑向了顾辞。
雨神动手动的很突然,虽然他一直在警惕着雨神,但是旁边的阿芙似是痛的受不了,她悄悄的抓住自己的衣角痛苦的颤抖着身躯。
再加上雨神动手很迅速,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手上的伞便飞出了掌心极快的围绕着顾辞转了一圈。
那些看起来尖锐无比的雨针落在不卿伞上时很自然的化为了一颗颗细小的雨珠,雨水汇聚到一起,又随着伞面的转开飞溅出去。
顾辞伸出手握住伞,伞温顺的停留在顾辞的手上,伞面的玉兰花像是被雨晕开般,花开的越发艳丽。
顾辞有些无奈,“就不能和气的分开,你做你的事情,我走我的路吗?玩家之间没有必要如此吧。”
听着顾辞的话,雨神不紧不慢的靠在身后巨鲸的身上,“原来你这个也是玩家神明之一,不如你跟我说说你这个神明到底是什么,怎么如此磕碜?”
雨神对于顾辞所选中的神明身份是真的好奇,他是最后一个竞选到神明身份的玩家,所以他不知道其他神明到底都是些什么身份。
看着顾辞这么轻松的用一把伞就挡下他的雨,他不免感兴趣,他换了个姿势,“你这是什么等级的道具,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看着他身后的鲸鱼逐渐融化为乌云,顾辞对着他微微一笑,“虽然很想告诉你,但是我害怕被你灭口,那就先不说了吧。”
顾辞说着后退了一步,身后的提娅心领神会,虽然他三等神明打不过二等神明,但是逃跑什么的做的多了也就熟练了。
他挥起神力,一股风沙凭空而起遮住了雨神的视线,虽然提娅的这股神力对比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是在他的眼皮子下面。
雨神哼了一声,持续落下来的雨扩大范围将其封锁住他们的出路。
“这很巧了。”
雨神的裙角被吹起,他烦躁的按住自己这不伦不类的衣服,神色冷漠,“既然遇到了,那就别走了,我倒是要看看为什么那群烦人精一直在说不要让你开启神力。”
神明之间的力量基本都靠信仰之力,二等神明基本都有几千万的信徒,有时候在进行争夺的时候,除了自己本事过硬外就看这些信仰之力的多少了。
就算顾辞开启了神力又怎么样,他的信徒数量多的能碾死他。
顾辞看着雨神冷漠的对着自己伸出手,霎时之间天空迅速的暗下来,没有被乌云填补空白的地方迅速被乌云填满,一轮红边的黑色月亮由刚才他们看到的巨鲸托起。
天上的雨下的更加密切,受到变暗天空和月亮的影响,透明的雨线看上去像被染黑了一样,黑色的溪流顺着地上细密的草根汇聚在一处。
这样看去,整个地面像是画上了奇特的符号般,充满着几分诡异。
“唔……”
身后的阿芙捂着自己的手忍不住痛呼起来,她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泪水遍布了她整张脸。
没有不卿,她身上那针扎似的痛又重新作怪起来,阿芙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的双手和接触过那些雨水的地方开始变得红肿,那节细毛一样的雨丝极具活力的在暴露的皮肤上挥舞着。
随着天上红月部分的扩大,她能够清晰的看见里面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那些红肿的地方以那根细线为中心,从里到外似有什么东西在往外顶,很快,那处红肿的地方便扩大出一个小口。
黄褐色像痣一样的东西不断在伤口处顶着,伴随着它的动作,一股黄褐色的水从里面蔓延出来。
看着自己手臂不断蠕动的大大小小的包,阿芙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在恶心的同时害怕的情绪随着一起到来。
受不了这样的阿芙哀求的看着最近的提娅,他虽然身上也有红肿,但是他比起自己来说要好的多,至少他的身上没有这些可怕的虫子,她觉得自己身上变成了繁育虫子的温巢。
虽然身上的痛苦短暂消失,但是阿芙能更加真切的感受到那些虫子在里面蠕动,啃食的感觉。
受不了的阿芙崩溃的看着顾辞,恳切的哀求着她救救自己。
“提娅,带着阿芙出去。”
顾辞松开手,手中的油纸伞随着风的方向飘到了正在悄悄挠痒的提娅手上。
提娅第一反应是拒绝,他不能够留着顾辞一个人在这里,但是他握住的伞似是很不耐烦,还没有等他将拒绝的话说出口,不卿就以强行带着提娅出去了。
提娅震惊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伞,明明自己已经松手了,但是自己的掌心还黏在伞柄上,这伞也不知道为什么力气这么大,竟然能够拖着他往外走。
那些落下的雨丝被不卿隔开,因为下雨而泛起的雾气也被驱散,就这样,不卿愣是拖着提娅开出一条道。
阿芙对着顾辞拜了拜,以她的视角来看,就是提娅以一种不情愿但是必须听从命令的姿势带着她出去了,虽然疑惑地上为什么会有两条深深的道,但是这不影响她跟在后面。
她提着自己的裙子,小跑跟在提娅的身后,越是靠近外面她越是觉得自己身上那些虫子要出来。
她余光一瞥,竟然看见一只类似蛆虫的虫子正伸出自己的头不断的扭动着,和阿芙对视的时候,她能够清晰的看见它那些细小的爪子正在向自己挥手。
阿芙忍着尖叫冲出了黑灰色雾气笼罩的范围,在冲出被封锁的地方之后,阿芙抬起自己的手仔细观看,但是自己的手上面干净的什么都没有,就好似刚才那些冒出头的虫子是错觉一样。
但是阿芙知道,那不是错觉,她还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些虫子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挣扎着。
“呕~”
阿芙忍不住呕了一声。
顺利将提娅他们带出的不卿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它极为流利的松开提娅然后快乐的返回那灰蒙蒙的封锁地界。
“主人?”
提娅看见那把奇怪的伞又回去了,来不及多想的提娅立马踉跄着跟了上去,只是那封锁区变成了他无法进去的禁区。
“怎么会这样?”
提娅看着自己进不去有些怔愣,三等神明和二等神明之间差距如此之大,他竟然都无法进去吗?
提娅后退了两步,有些绝望的看着眼前他无法进去的地方,这个地方内里和外界看到的情景完全不同。
外界看过去只觉得这片乌云较重,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一般,里面雷光闪闪,寻常的人看见这一片就会自己绕路寻找安全的地方。
等等?雷光?
提娅抬起头仔细的看着那一片,里面的雷光时不时的闪动,像是要将整个天空照亮一样。
雷神也来了?
提娅的脸变得苍白,他急切的想要上前撕开这处被封锁的地方,但是不管他怎么做都是徒劳。
阿芙看着逐渐疯狂的提娅,侧身躲开了反弹回来的巨斧,看着不断尝试劈、砍、砸,想要进去的提娅,她上前有些担忧。
“刚才那些是神明吗?大人留在里面会有事情吗?”
恨不得搬出破旧神殿想要砸开这个封锁的提娅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停止手上的动作转过身殷切的看着阿芙。
“阿芙,你快帮助她,你愿意成为我家主人的信徒吗?”
提娅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顾辞的信徒差不了几个了,只要快一点收集到信徒就好了。
他小心的上前,眸子染上哀求,“只要……听从命运的召唤就行了。”
面对提娅恳求的目光,阿芙为难的低下头。
“很抱歉。”
阿芙摇摇头,她的眸子平静的像水,明明跟平时一样的话,他却听的自己身上发凉。
阿芙后退了两步,诚实道,“我的信仰不忠,无法信仰神明。”
这个答案对提娅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信仰不忠是很少见的特例,这种人没有办法产生信仰之力。
提娅犹豫了一瞬间,看着远处剪影似的城邦,又看了看雷雨交加的眼前,他立刻冷静下来,一个决定出现在提娅的脑海。
他扭过头看着阿芙,看着她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他犹豫了一下放缓了语气,“我现在要去做一件事情,如果愿意的话,你在这里多等一会儿,到时候我和我的主人会将你送入这城邦的。”
不等阿芙回答,提娅就已经往城邦的方向出发。
阿芙沉默的坐在一棵树下,她抬起头看着雾蒙蒙的天气像是在想什么事,她一边想着一边的扣弄着自己手上的皮肉。
虫子!
阿芙揪住自己手臂上的肉往外拉扯,洁白的皮肤很快就变得通红一片,但是她本人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样仍然在试图揪出那些虫子。
好多的虫子!
阿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和那虫子对视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行为不仅没有让她感觉到轻松,反而觉得那些虫子跑到了身体的更深处。
她讨厌虫子!
阿芙红着眼圈死死盯着自己身上,心中浮现起几分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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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卿慢悠悠的钻进封锁线,在进入的那一瞬间,一只纤细苍白的手慢悠悠的显现出来,盲女就这样撑着不卿极为优雅的走到了顾辞的身边。
“你好呀。”
盲女靠近顾辞,弯下腰自身后环住顾辞,那只空闲的手慢慢的抚上她的脸,“亲爱的你。”
想到自己说这么搞笑的话,盲女忍不住笑了笑,她将自己的下巴搭在顾辞的肩膀上向天上那个人看去,沉默了两秒之后她勾起唇角。
“看什么,又不会向你问好。”
顾辞对于盲女有些无奈,盲女环过自己时,她也顺从的靠在她的怀里。
在红月慢慢覆盖掉中间的黑色时,顾辞听见了有什么滋滋作响的声音,盲女微微歪头,手已经比脑子更快一步的捏着顾辞的脸让其偏向那一方。
在那一边,有一个人踩着火花闪电踏空而来,对比雨神的装扮来说,他的可正常太多了,他的装扮更贴向于一位将军,只是他的脚下不是马,是闪电。
看着他手里捏着的雷球,盲女缓缓的松开捏着顾辞脸的手,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讨好的拍了拍顾辞衣领上不存在的灰,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在细密的雨雾下,雷神手上的雷电滋滋作响,他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有些不解,他扭过头看着旁边的雨神,“这是她神使?”
雨神摇摇头,“不清楚,她神使刚才就跑了。”
“跑掉了?”雷神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抬手将手上雷球放大,雷球滋滋冒着火花,在雷神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些不断接触细雨炸开的雷电顺着那些汇聚的雨雾散出去,整个空间一瞬间被贯穿的雷丝照亮。
雷神本人一震,他龇着牙慌忙的甩了甩手缓解手上的麻痹。
看到这一幕,盲女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她笑的娇俏,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趴在顾辞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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