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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通道中的陷阱
    夏天抬头的瞬间,通风口边缘的绿雾微微一颤。

    他瞳孔收缩,右手指节上的血珠刚滴到地面,就被雾气裹住,沉入缝隙。他没再看那圈雾气,而是猛地低头,声音压得极低:“蹲下。”

    话音未落,头顶通风井猛然喷出一股浓稠绿流,撞在地面后炸开,像活物般向四周蔓延。金属墙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锈层崩裂,数十根合金尖刺从墙内弹出,呈网状交错穿出,擦着南宫璇的衣角钉入对面墙壁。地面也骤然翻起八道刃脊,将退路切成碎片。

    唐狰踉跄后退,手撑地面时触到一片湿滑黏液,指尖立刻泛起灼痛。他抽手时带起一缕绿丝,那东西竟顺着手套往上爬。他咬牙甩臂,手术刀横切,割断黏丝的同时也划破自己手腕。

    黄色雾气从管道接缝处渗出,与绿色融合,空气中浮起一层淡灰气膜。南宫璇呼吸一滞,面罩滤芯发出轻微焦味。她将银簪点地,掌心虚拢,气流被强行牵引,将毒雾推向房间死角。但气流刚成型,墙面又是一阵震颤,三根新刺破壁而出,打断了她的引导路径。

    雷枭右臂义肢瞬间展开,电磁矩阵嗡鸣启动,半球形护盾在头顶撑开。一根从天花板坠下的倒刺撞上护盾,火花四溅,金属尖端扭曲变形。他低吼一声,义肢散热口冒出白烟,护盾边缘出现波动。

    夏天站在原地,左手按在匕首柄上,右手掌心再次割裂,血顺着刀背流下。他盯着地面,血滴落处并未被雾气吸走,反而沿着一道极细的裂缝缓慢移动,方向固定。他蹲下,用匕首尖在血流经过的位置划出标记。

    “血在走。”他说。

    南宫璇喘了口气,左肩肌肉抽搐了一下。她没抬头,只将银簪插入墙角,感知气流回旋的节点。这房间的空气不是乱流,而是被某种规律推动,像被无形的手反复压缩又释放。

    唐狰靠在墙边,颈侧注射器还插在皮肤里。药剂推进后,脑子里的哼歌声退去了一些,但视野边缘开始扭曲,墙面上的锈迹仿佛在蠕动。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痛感让他清醒了一瞬。

    叶蓁的便携分析仪屏幕不断闪动,信号波形紊乱。她试图切换备用频段,但设备只维持了三秒就彻底黑屏。她摘下耳机,耳道内有轻微刺痛,像是被高频震动扫过。

    周衍靠在承重柱旁,双手捧着青铜罗盘。罗盘表面裂纹加深,指针以固定频率左右摆动,每十二秒完成一次来回。他抬头看向夏天:“它在呼吸。”

    夏天站起身,目光扫过四壁。尖刺的弹出顺序不是随机的,每次触发都伴随着毒雾释放的节奏变化。而他的血,始终沿着同一路径流向柱基。

    他走回中央,匕首插入地面,顺着血痕划出一道弧线。弧线尽头,正对着承重柱底部一块不起眼的金属板。那块板的颜色比周围深一些,边缘有细微接缝。

    “机关靠拟生节律运行。”夏天说,“它把我们的血、呼吸、动作都算进去了。”

    南宫璇咬牙,指尖发麻。她知道再这样下去,经脉会因反噬而逆行。她抬头看向司徒娆:“你能干扰它吗?”

    司徒娆靠在墙边,右眼罩下传来阵阵灼热。她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臂,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紧接着,她开始旋转,动作缓慢却精准,像在跳一支早已遗忘的舞。随着她的移动,空气中某种无形的频率被扰动,墙上的尖刺突然停顿了一瞬。

    雷枭立刻抓住机会,义肢调至脉冲模式,一道定向电磁波射向承重柱。金属板发出嗡鸣,内部传来轻微震动,像是某种机械结构被短暂卡住。

    尖刺停止弹出,毒雾扩散速度减缓。

    夏天抓住这空隙,快步走向承重柱。他用匕首撬向金属板接缝,刀尖刚切入,板内突然传出一声低频震动,像是回应。他没停手,反而加力一推,金属板边缘翘起。

    唐狰突然喊了一声:“别开!”

    但他喊得太晚。

    金属板被整个掀开,露出内部一团黑色组织,表面布满脉络状纹路,正以十二秒为周期缓慢收缩扩张。组织中央嵌着一块残破芯片,上面刻着模糊编号:B-7-α。

    那东西像是察觉到暴露,脉络瞬间充血,准备再次启动。

    夏天右手一翻,将匕首倒握,刀尖对准组织核心,毫不犹豫刺下。

    刀刃切入的瞬间,整个房间猛地一震。墙内所有尖刺回缩,地面刃脊沉降,毒雾停滞。通风口的绿雾停止流动,像被抽干了力气。

    但那团组织没有死。

    它开始搏动,比之前更快,频率从十二秒缩短到八秒,再缩至五秒。脉络发烫,黑色表面渗出粘液,顺着墙壁流下。粘液接触空气后迅速凝固,形成一层薄膜,将金属板周围封死。

    夏天的匕首仍插在组织里,刀身微微震颤。他感觉到刀尖下的东西在挣扎,不是机械失控,而是……在适应。

    南宫璇靠在墙边,呼吸急促。她看着那层新生的膜,忽然明白过来:“它在修复。”

    唐狰盯着自己的手,皮肤下的移动感越来越明显。他抬起手臂,袖口滑落,小臂内侧浮现出一条细线,正缓慢向上爬行。他没喊疼,只是将另一支注射器对准心脏位置,针头悬在皮肤上方。

    雷枭的义肢护盾已经收回,但散热口还在冒烟。他盯着承重柱,声音低沉:“它知道我们破了它的节奏。”

    周衍抱着罗盘,脸色苍白。指针不再摆动,而是死死指向地下。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司徒娆的舞停了,右眼罩下渗出一丝血迹。她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

    夏天站在承重柱前,左手握住匕首柄,右手再次割开掌心,血顺着刀身流下,滴在那团搏动的组织上。

    血没有被吸收。

    而是沿着表面滑落,在接触到粘液薄膜的瞬间,发出轻微的嘶响,像是腐蚀。

    他盯着那一点被烧蚀的痕迹,缓缓开口:“它怕血。”

    话音未落,那团组织猛然收缩,整块薄膜开始增厚,同时,天花板通风井再次传来震动。

    新的绿雾,正从上方缓缓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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