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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三娘,离开这里
    秦渊似乎想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面具下的眼睛充满了兴奋地盯着谢景玄。

    “话说回来,陛下还该感谢我呢,毕竟,当年要不是我唆使你的母后对付宸妃和她生下的二皇子,让她们死于兰池别苑,老皇帝伤心过度,重病在床,你现在还未必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呢。”

    当年先帝的确有立二皇子为储君的念头。

    后来二皇子死了,先帝的身体也愈发地不好。

    而谢景玄这个嫡子,不得皇后喜爱,先帝对他也疏于关心。

    所以他虽是皇嫡子,那时却没人真正的看好他。

    那样的情况下,一路坐到如今的位置上,谢景玄手上究竟沾了多少人的血,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谢景玄冷笑,“阴沟里的臭虫,做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敢说对朕有帮助?”

    面具下,秦渊的眸子危险的眯起。

    臭虫,臭虫,他竟然敢说他是臭虫!

    他抬手,啪的一下把手覆在了自己的面具上,发出一种近乎像是野兽一般的咆哮呐喊。

    简直就是个疯子。

    怪不得整日里跟那些害人的虫子打交道。

    “秦渊,你们这些年东躲西藏,想必过的很苦吧,不过既然你如今来找朕了,那朕倒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自绝在此,朕可以考虑在你死后留给你个全尸。”

    “陛下可真是好大的口气呢。”

    已站回到秦渊身边,寸步不离的女子开了口。

    她这般说着,又用兴奋期待的眼神望着谢景玄,问道:“陛下知道奴家的名字吗?”

    谢景玄命人查了两年多的时间,几乎将整个大虞都翻了个底朝天,自然也查到了这个女人的名姓。

    “朕自然知道你的名字。”

    那女子看上去更加开心了。

    谢景玄接着道:“朕不但知道你的名字,朕还知道你们每个人的名字。”

    “让朕想想,你们应该都叫……血蚕教的余孽。”

    对面那女人本就虚假至极的笑僵了一瞬,身上涌现出杀意。

    她扭头,道:“父亲,一会儿能不能将陛下留给奴家,奴家想将他的牙一颗颗全部拔掉”

    “当然可以。”

    秦渊宠溺地摸了摸身边女子的脑袋。

    秦弥开始高兴起来。

    紧接着,秦渊又看向谢景玄,不,确切来说,应当是看向了他身后那辆马车。

    “陛下可真不愧是先帝的儿子啊,都是痴情种。”

    “让我想想,她姓什么来着……”

    秦渊像是故作思考状,随后恍然大悟,“哦,对对对,姓乔!”

    “乔娘娘,初次见面,不知本教主可否有幸一睹芳容啊?”

    “秦渊,朕劝你适可而止。”

    即便谢景玄努力的克制着情绪,但当秦渊提到乔予眠时,他还是明显被激怒。

    这一切都被秦渊看在眼里。

    车内,乔予眠死死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不知道外面究竟有多少敌人,可血蚕教的恶名,没有人不知道。

    这是一群泯灭了人性的穷凶极恶之徒,乔予眠本以为这些人早就在先帝时便被赶尽杀绝了,没想到九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些人今日竟然又出现了,而且他们显然是有预谋的,冲着谢景玄来的。

    乔予眠知道,谢景玄身边的影卫个个身手不凡,但对面的人当年可是搅得大虞皇城天翻地覆,根本不是什么善茬,要是万一动起手来,对面手里还不知道有多恶心的手段,他们能全身而退吗?

    正在乔予眠思索之际,秦渊已抬起手,轻挥了一下。

    “去,把乔娘娘给本教主请出来,至于皇帝嘛,活着就行。”

    此言一出,血蚕教余孽一个个如同恶犬一般,瞬间扑将上来。

    影卫们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拔出长刀便毫无畏惧的迎了上去,兵戎相见,双方很快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秦渊抽出自己背上背着的那张弯弓,缓步往后退去。

    粗长的手指抽出一只羽箭,瞄准了谢景玄。

    “嗖!”

    破空之声传来,角度刁钻,不仅仅只是瞄准谢景玄,更同时瞄准了谢景玄始终寸步不离保护着的马车里的人。

    谢景玄手腕翻转,挥动横刀,奋力挡开疾射而来的箭羽。

    影卫们也瞬间聚拢到谢景玄和马车周围,一面收割着血蚕教众的性命,一面将他们密不透风地保护起来。

    “陛下,您和娘娘先走,我们来拖住这些人!”

    幽隼挡开一人的长钩,闪身来到谢景玄身边。

    “想走?陛下,您恐怕走不了了呢。”

    说话之际,秦弥已经来到近处,她的轻工很好,加之身形纤细,是而行动速度极快。

    眼瞧着秦弥手中的长钩就要勾上幽隼的腰,谢景玄一手化掌,将幽隼朝着马车的方向猛地一推。

    而后用最快的语气道:“带着三娘走!”

    说完,也不等幽隼回话,便抬起刀背,猛地拍在了马身上。

    马儿感受到了疼痛,长嘶一声,扬起四蹄就往前面疾速冲去。

    车内的乔予眠只感受到了一阵剧烈的颠簸后,马车已经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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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谢景玄做了什么,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掀开皮帷,“幽隼,我没关系,你快回去帮他!”

    乔予眠知道,若非对面的人给谢景玄带来了巨大的威胁,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先行离开,还让幽隼亲自来保护她的。

    眼下幽隼要因保护她而离开谢景玄左右,这就意味着他受伤的可能性越大。

    乔予眠几乎是想也没想,甚至以近乎于命令的口吻,第一次对幽隼这样说话。

    幽隼心中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可他不能回去。

    他知道,在陛下眼里,乔娘娘是比陛下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人。

    乔娘娘不能有事。

    幽隼咬了咬牙,牵着马绳,沉声道:“娘娘,恕属下不能从命!”

    乔予眠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谢景玄的影卫吗?”

    影卫的职责就该是保护好皇帝,一切以皇帝的安危为先。

    反观乔予眠自己,她知道自己留在那儿只会成为谢景玄的弱点,让他分心,所以她并没有要死要活地留下。

    可幽隼这又是为什么?

    “娘娘,陛下说了,让属下护送您离开,属下一定要完成陛下交代的事情。”

    “你——!”乔予眠气节,不由大声道:“那他要是受伤了怎么办?你也不管?”

    “娘娘——小心!”

    正说着,一只羽箭猝不及防地爆射而来。

    幽隼脚下一蹬,飞身越上马车,抓着马车的华顶,同时另一只手挥出长刀,堪堪将那只箭羽挡下。

    这一挡却不要紧,那箭羽上面附带着的巨大的冲击力险些让幽隼一个没抓稳,摔下马车。

    身后,传来谢景玄的低吼,“秦渊,你找死!”

    幽隼不敢耽搁,很快将身体撤回,重新回到前面,牵过马绳,让马儿朝着正确的方向狂奔,同时横过刀鞘,往后一推,口中道:“娘娘,冒犯了。”

    根本无需费多少力道,乔予眠便被推进了车里,同时皮帷也被挡的严丝合缝。

    一晃神的功夫,乔予眠并未看到,幽隼拿着刀鞘的手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那是挡下刚刚那一箭导致的。

    身后的厮杀声逐渐远去,没有人追上来。

    乔予眠的心跳却越来越快,越来越慌乱,她手脚冰凉,脸上也显现出焦急的神色。

    怎么办,怎么办。

    谢景玄会不会出事。

    不,不会的,谢景玄一定不会有事的,他那么老谋深算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乔予眠在心中不断地这样安慰自己。

    “幽隼,快点!再快点!我们回去搬救兵!”

    幽隼心神一震,强装镇定,道:“是!娘娘!”

    遇到这种事情,要是换做寻常女子,许是早就吓得蜷缩成了一团,脑袋只剩下跑了,最好是跑的越远越好,更别说想到什么搬救兵,甚至让他回去帮忙了。

    马车很快回到了流萤镇中,没等幽隼跳下车去取矮凳,乔予眠已经扶着车沿从上面跳下来。

    她抓着幽隼的衣服,“马厩里有马,你骑最右面那个,快回去!”

    “那娘娘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霍大哥他们都在,而且那些人不是冲着我来的,秦渊不会派那么多人来杀我!”

    幽隼迅速点头,疾步往马厩的方向奔去。

    乔予眠也没闲着,她先是跑到邻家宅子外,手心拍在门上。

    开门的是康伯。

    “三娘子,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儿了?你慢慢说。”

    乔予眠的喉咙很难受,特别难受,几乎要忍不住咳嗽。

    但她还是强忍着道:“苏鹤临呢?”

    “三娘子,今日不巧,二郎君有事儿出去了,眼下并不在欸?”

    康伯原本就是个小小护院,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话还没说完,乔予眠便跑走了。

    她一路跑到了自家后院,敲响了霍桀等人的房门。

    ***

    即便乔予眠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她还是慢了一步。

    当她和霍桀带着人行至中途时,碰到了浩浩汤汤进入流萤镇的士兵,左面那位将军乔予眠不认识,中间坐在马上的苏鹤临,乔予眠却一眼便将人认了出来。

    乔予眠赶紧从马背上爬下来,跑到了苏鹤临跟前。

    这会儿苏鹤临也看到了她,他抬手,身后的士兵亦跟着同时停下来。

    “快去救……”

    乔予眠的话还未说完,眼角余光中,她又看到了一个人,幽隼。

    此刻的幽隼浑身是血,站在那里,如丧考妣。

    乔予眠几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苏鹤临这是带着人去救谢景玄了。

    “他人呢?”

    她寻觅了一圈,却始终没见到谢景玄的身影。

    “娘娘,陛下他……”

    苏鹤临哽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的目光看向后面。

    直到人群稍微让开了一些,乔予眠才终于看到了谢景玄。

    只是先前还好好的人,此刻却躺在那儿,身上盖着厚厚的绒毡,胸口处还有一只被砍断了一截的断箭。

    “他,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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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予眠的身形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所以不死心地问着。

    记忆中那个冷峻的,仿佛从来都不会倒下的男人,此刻竟然被人抬着,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乔予眠甚至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的生机。

    苏鹤临张开发干的唇舌,“秦渊的箭上涂了毒,而且箭尖还是花头的。”

    “我去的时候,陛下已经中箭了。”

    秦渊的箭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便是他们,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将他擒住。

    至于陛下。

    没人知道陛下为什么会中箭,这也并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苏鹤临调兵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当他赶到时,看到躺在血泊中的谢景玄,以及他身边的影卫时,他也不敢相信那一幕。

    可事情就是发生了。

    没人能预料得到。

    “回去,回去。”

    乔予眠不断地念叨着,想要往旁边退,为他们让路。

    可双腿却根本不听使唤,幸亏钟阙和苏鹤临眼疾手快,同时扶了她一把。

    钟阙过来时,乔予眠才好像意识到了他的存在。

    她猛地抓住钟阙的手,“钟阙,求你,救救他,帮我救救他。”

    女子从来没有这样求过任何人,哪怕是她过得最苦最难的时候,都不曾。

    钟阙也从没见过乔予眠这样。

    他赶紧点头,“你放心,我会尽力。”

    只要这些人能信得过他。

    毕竟,那怎么说都是大虞的皇帝。

    这些人果然是不让人放心的,尤其是苏鹤临,他十分怀疑钟阙的医术,觉得钟阙实在是太年轻了,又看着很不靠谱,坚持要让他带来的大夫为陛下诊治。

    钟阙也是个倔脾气,当即指着苏鹤临的鼻子讥讽他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见识短线。

    于是互看不顺眼的两个人就在这屋子外面,针锋相对,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直到乔予眠从屋里走出来,“你们别吵了。”

    苏鹤临倒是没吵,只是瞪着钟阙,多半时间都是钟阙单方面的在说他。

    见乔予眠出来,两人这才不爽地各退了两步。

    乔予眠看向钟阙,道:“拜托你了,请一定不要让他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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