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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火场余烬藏真凶,父爱昭雪慰平生
    南州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办公室,午后的阳光透过老式木窗,在斑驳的办公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砚指尖夹着一份泛黄的档案袋,封皮上“1980年南州红光仓库纵火案”的字迹早已模糊,边角处还留着几滴褐色的陈旧水渍,像是岁月凝结的泪痕。

    “队长,这是当年所有的卷宗,包括现场勘查记录、证人证言和物证清单,都在这儿了。”年轻警员小王将一摞厚厚的资料轻轻放在桌上,语气里带着几分同情,“当年参与办案的老民警,要么退休了,要么调走了,唯一还在局里的老张师傅,去年也中风偏瘫了。”

    林砚点点头,指尖抚过档案袋上“林卫国”三个字——那是他父亲的名字,也是当年这起纵火案的主办刑警。五年前,他穿越而来,得知父亲在追查这起案件时意外牺牲,死因被定性为“抓捕嫌疑人时遭遇意外车祸”。可随着他在刑侦领域一步步深耕,接触到更多当年的知情人,心中的疑虑也越来越深:父亲办案向来谨慎,怎会在关键时刻出车祸?而这起纵火案,最终也因“证据不足”成为了悬案。

    “走,去红光仓库旧址看看。”林砚站起身,将档案袋塞进公文包。苏晓恰好端着两杯热茶走进来,闻言放下水杯,拿起勘查箱:“我跟你一起去,当年的现场照片太模糊,或许能找到新线索。”

    如今的红光仓库早已不复存在,原址上建起了一片居民区,只有角落处还残留着一截烧焦的砖墙,墙面布满裂纹,黑褐色的灼烧痕迹如同狰狞的伤疤,无声诉说着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林砚蹲下身,从勘查箱里取出放大镜,仔细观察着砖墙的缝隙,苏晓则在一旁铺开当年的现场平面图,对比着如今的地形。

    “当年的仓库是砖木结构,火势从西北侧蔓延,烧毁了大量的布匹和棉花,造成直接经济损失五十多万,在1980年,这可是天文数字。”苏晓轻声说道,“卷宗里记载,现场发现了汽油燃烧的痕迹,但没有找到点火装置,目击者说看到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在火灾前出现过,但没能看清样貌。”

    林砚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墙根处的泥土里。他用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拨开表层的浮土,突然,一块带着焦痕的金属碎片映入眼帘。碎片不大,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不规则,表面覆盖着一层黑色的氧化物。

    “苏晓,你看这个。”林砚将金属碎片装进证物袋,“这不是仓库原有建筑的材料,像是某种机械零件。”

    苏晓接过证物袋,透过透明的塑料膜仔细观察:“像是老式打火机的零件,当年的勘查记录里,并没有提到过这个。”

    林砚站起身,环顾四周。居民区的老人们正坐在树荫下乘凉,摇着蒲扇闲聊。他走过去,笑着递上烟:“大爷大妈,向你们打听点事儿,二十年前这儿的红光仓库,你们还有印象吗?”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接过烟,点了点头:“怎么没印象?那场火啊,烧了整整一夜,火光冲天,我们都来围观了。”

    “那你们还记得,火灾前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林砚追问。

    “奇怪的事……”老大爷皱着眉思索,“对了,火灾前几天,我看到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总在仓库附近转悠,还跟看仓库的老王头吵过架。”

    “穿蓝色工装?”林砚心中一动,这与卷宗里的目击者证言吻合,“您还记得他的样貌吗?或者有什么特征?”

    “样貌记不清了,年代太久了。”老大爷摇了摇头,“不过他左手食指少了一截,这个我记得清楚,当时他跟老王头吵架,指着老王头骂,我正好看到了。”

    林砚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那看仓库的老王头呢?现在还在吗?”

    “早就不在了,火灾后没几年就病逝了。”老大爷叹了口气,“听说他因为仓库着火,被单位开除了,心里一直不痛快。”

    从居民区出来,苏晓看着林砚凝重的神色,轻声问道:“你怀疑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

    “嗯。”林砚沉声道,“父亲当年肯定查到了关键线索,才会被人灭口。那个左手食指少了一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很可能就是纵火案的凶手,也是害死父亲的真凶。”

    回到局里,林砚立刻调阅了1980年南州市所有工厂的职工档案,重点排查左手食指残疾、穿蓝色工装的男性。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天后,一份档案引起了他的注意——南州纺织厂的退休工人赵大海,1980年时在仓库担任搬运工,因操作失误导致左手食指被机器截断,且案发后不久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辞职,从此杳无音信。

    “赵大海,当年红光仓库的布匹和棉花,都是由南州纺织厂供应的,他有机会接触到仓库的布局和钥匙。”林砚指着档案上的照片,“而且他的体貌特征,与目击者描述的完全吻合。”

    “可他已经失踪二十年了,怎么找?”苏晓问道。

    林砚沉思片刻,翻开当年的卷宗,仔细查看赵大海的社会关系:“他有个儿子,叫赵小军,现在应该在南州市做建材生意。”

    当天下午,林砚和苏晓找到了赵小军的建材店。店面不大,堆满了瓷砖和水泥。看到穿着警服的林砚和苏晓,赵小军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我们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关于你父亲赵大海。”林砚开门见山。

    赵小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父亲?他早就失踪二十年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失踪?还是故意躲起来?”林砚盯着他的眼睛,“1980年红光仓库纵火案,你父亲是重要嫌疑人,而且他还涉嫌杀害一名刑警。”

    “不可能!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赵小军激动地喊道。

    “是不是,你说了不算。”林砚拿出那张金属碎片的照片,“这是我们在红光仓库旧址找到的,是老式打火机的零件,你父亲当年是不是有一个这样的打火机?”

    赵小军看着照片,身体微微颤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我父亲确实有一个这样的打火机,是他年轻时的战友送的。火灾后,那个打火机就不见了。”

    “你父亲现在在哪里?”林砚追问。

    赵小军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他在城郊的养老院,五年前中风了,一直由我照顾。”

    在赵小军的带领下,林砚和苏晓来到了城郊的养老院。病房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躺在床上,眼神浑浊,身体僵硬,看到有人进来,只是微微转动了一下眼珠。

    “这就是我父亲。”赵小军低声说道。

    林砚走到病床前,拿出父亲的照片,放在赵大海面前:“认识他吗?林卫国,当年的刑警。”

    赵大海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苏晓立刻上前,为他做了简单的检查,转头对林砚摇了摇头:“他的意识不太清醒,可能无法正常交流。”

    林砚没有放弃,继续问道:“1980年红光仓库的火,是不是你放的?林卫国是不是你杀的?”

    赵大海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头歪向一边,再也没有了动静。苏晓连忙上前检查,脸色凝重地说道:“他……去世了。”

    看着床上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赵大海,林砚心中五味杂陈。线索似乎就此中断,但他不甘心,仔细搜查了赵大海的房间,在一个旧木箱的夹层里,找到了一本泛黄的日记。

    日记里的字迹潦草,记录着赵大海当年的心理活动。原来,1980年,南州纺织厂面临倒闭,厂长承诺只要能把红光仓库的货物烧掉,就能拿到一笔巨额保险金,给工人们发工资。赵大海作为仓库的搬运工,被厂长收买,放了火。林卫国在追查案件时,发现了赵大海的破绽,准备将他抓捕归案。赵大海惊慌失措,在厂长的指使下,制造了一场“车祸”,害死了林卫国。之后,他便隐姓埋名,躲了起来。

    “真相终于大白了。”林砚合上日记,眼眶泛红。二十年前的悬案,终于在他的手中告破,父亲的冤屈得以昭雪。

    回到局里,林砚将日记作为关键证据,上报给了市局。市局高度重视,立刻成立专案组,对当年南州纺织厂的厂长进行调查。最终,已经退休的厂长如实供述了当年的罪行,被依法逮捕。

    夕阳西下,林砚站在父亲的墓碑前,将一束白菊轻轻放在墓碑上。“爸,您放心吧,凶手已经伏法,您的冤屈昭雪了。”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父亲的回应。

    苏晓站在他身后,轻轻握住他的手:“都过去了,以后还有我陪你。”

    林砚转过身,看着苏晓温柔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五年的时光,他从一个穿越而来的警校高材生,成长为南州市公安局的刑侦大队队长,不仅破解了无数悬案,还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远处的警笛声响起,林砚和苏晓对视一眼,默契地朝着警局的方向走去。新的案件在等待着他们,而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是他们永恒的使命。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这是林砚的信念,也是所有刑侦人员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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