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敬这几日的心情,简直像是被狂风掀翻的浪船,起起落落,没一刻安生。
自从那日与洪凌波相会,干柴烈火一碰就着,两人便像是染上了瘾,恨不能时时刻刻黏在一处,将那些世俗规矩全都抛到九霄云外。
可偏生造化弄人,每一次想要亲热,总要横生枝节,搅得人不上不下,憋闷得心头火起。
前一晚,他本想玩些新鲜花样,哄得洪凌波眉眼含春,跟着他钻到了闹市边缘的一处废弃草棚里。
那草棚破败不堪,四面漏风,却偏生带着几分偷情的刺激,撩得两人心尖儿发颤。
洪凌波半推半就,被他压在铺满干草的地上,露出欺霜赛雪的肌肤,看得赵志敬眼都直了,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头顶涌。
他喘着粗气去吻她的脖颈,刚到最关键的时刻,抱起她的玉腿,就听得外面一阵惊天动地的喧哗,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那本就摇摇欲坠的草棚竟被一辆失控的牛车直直撞塌!
漫天尘土飞扬中,赵志敬只觉天旋地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塌下来的茅草盖了满头满脸。
更要命的是,他和洪凌波此时早已是衣衫尽褪,赤条条地暴露在众人眼前。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像是无数根针,扎得两人面皮发烫。
那一夜,两人狼狈不堪,一路被人追着看笑话,简直是满城裸奔,真的是气又是臊,连亲热的心思都没了。
昨日,赵志敬学乖了,再也不敢冒那等风险。他揣着二两碎银,带着洪凌波寻了城外一间偏僻的客栈,挑了最里头的一间上房。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屋里的气氛顿时暧昧起来。洪凌波想起前夜的糗事,嗔怪地捶了他一下,眼底却带着勾人的笑意。
赵志敬哪里经得住这般撩拨,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唇齿相依间,两人都忘了前日的窘迫,只觉浑身燥热。
他的手顺着她的脊背往下滑,指尖划过细腻的肌肤,惹得洪凌波轻颤着嘤咛出声,伸手揽住他的脖颈,身子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眼看着就要水到渠成,两人相拥着倒在床榻上,赵志敬心头的火正烧得旺,洪凌波也已是眼波迷离,气息不稳。
偏偏就在这紧要关头,有人破窗而入,紧接着,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竟是月兰朵雅。那声音不高,却像是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屋里的旖旎。
赵志敬的动作僵在半空,一股邪火“腾”地窜上心头。他咬着牙,恨不得冲出去将那敲门的人骂个狗血淋头,可月兰朵雅毕竟是王爷身边的人,他不敢得罪。
洪凌波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明明身子里的燥热还没褪去,偏生被这一打扰,只觉得浑身难受,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她恨恨地瞪了赵志敬一眼,抓起被子裹紧身子,背过身去,连话都懒得说。赵志敬憋得脸色发青,却也只能胡乱套上衣服,黑着脸一番周旋。
好不容易才将那尊大佛送走,再回头看洪凌波,她早已是柳眉倒竖,满脸不悦,两人自然是不欢而散,赵志敬憋了一肚子的火——连着两次,都被人坏了好事!
今晚,尹志平跟着蒙哥王爷去城外抓人了,偌大的府邸,难得的清静。他心中窃喜,觉得这一次总算是万无一失了。
寻了个由头,便将洪凌波引到自己的卧房。关上门,落了锁,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洪凌波揽入怀中。
“这次没人能打扰我们了。”他贴着她的耳畔低语,声音里带着压抑许久的欲望。
洪凌波被他吻得喘不过气,眼底的羞赧与渴望交织,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许。两人都顾不上什么前戏,只觉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衣衫被随手扔在地上,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赵志敬的手掌滚烫,抚过洪凌波细腻的脊背,指尖缠着她散落的青丝,唇瓣贴着她泛红的耳畔低喘。
两人胸膛相贴,滚烫的体温灼得彼此心头发颤,洪凌波软在他怀里,睫羽轻颤,眼角眉梢都漾着醉人的春意。
这几日积压的欲火与憋闷,在此刻尽数迸发,赵志敬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满脑子都是这温香软玉,早把什么全真清规、王爷嘱托抛到了九霄云外。
恰在此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立在了门外。
尹志平握着腰间佩剑的手指微微收紧,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刚跟着蒙哥王爷押解萨仁拔回城,连口气都没喘匀,就来请赵志敬去死牢会审。
他本以为这个时辰赵志敬要么早已入睡,要么就是在房中打坐调息,哪曾想刚走到窗下,就听见了屋里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
男女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隔着薄薄的窗纸传出来,每一声都像针似的扎在尹志平的耳朵里。
尹志平只觉脚下像是生了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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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咬了咬牙,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师兄”,清了清嗓子,那声咳嗽又轻又涩,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突兀。
紧接着,他抬手轻轻叩了叩门板,声音压得极低,却足以让屋内的人听见:“师兄。”
屋内的动静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静过后,传来赵志敬压抑着怒火的声音,那声音里还带着未褪的沙哑,显然是被扰了好事的恼恨:“谁啊?三更半夜的,扰人清梦!不知道小爷正忙着吗?”
尹志平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他硬着头皮,声音都有些发颤:“师兄,是我,志平。我现在有急事,你得赶紧出来一下。”
屋里的赵志敬听到是尹志平的声音,气得差点骂出声,他浑身的燥热还没褪下去,被这一声打断,像是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他咬着牙,对着门外低吼:“你先等一会!就等一会!”
门外的尹志平听到这话,只觉得尴尬得脚趾都能抠出个三室一厅来。等?等什么?等师兄做完这等苟且之事吗?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十几步,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目光飘忽,不敢再看那扇紧闭的房门。
这个距离他听不到屋内的声音,但因为知道屋内的二人在做什么,总忍不住想入非非。
按理说,洪凌波也算是他的师嫂了,但他和小龙女又有牵绊,洪凌波管小龙女叫师叔,赵志敬就应该管自己叫师叔公,这辈分有点乱啊。
而屋内的赵志敬,早已没了半分兴致。
他僵在洪凌波身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尹志平是什么人?素来循规蹈矩,若非天大的事,绝不会在这个时辰来敲门。
更何况,尹志平跟着蒙哥去城外抓人了,这个时候来找他,定然是为了抓回来的那个人。
赵志敬的心里咯噔一下,那股子翻涌的欲望,像是被戳破的皮球,一点点瘪了下去。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先前的滚烫与紧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与烦躁。
洪凌波正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变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做的不够好,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逐渐的感觉到对方失去了兴致,脸上的春意瞬间褪去,只剩下满满的丧气。
她伸出手,一把将赵志敬推开,力道不大,却带着十足的怨气。她拢了拢散乱的衣襟,侧过身去,背对着他,声音里满是不耐:“你要去就去吧,先问问清楚是什么事情,别在这里杵着,惹人不痛快。”
赵志敬看着她玲珑的背影,心里又是憋屈又是无奈。他何尝不想留下来?前两次被打断的怒火还没消,这次眼看着就要得偿所愿,又被尹志平搅了局。
可他心里清楚,尹志平这个时候来,绝不是小事。
赵志敬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脸上满是尴尬的笑意,对着洪凌波的背影低声哄道:“乖,我去去就回,定不让你久等。”
洪凌波没理他,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赵志敬这才悻悻地从床上下来,手忙脚乱地找自己的衣服。
他的袍子扔在地上,腰带缠在床脚,他手忙脚乱地套着衣服,衣襟都扣错了扣子,头发更是散乱着,活脱脱一副狼狈模样。
他胡乱地拢了拢头发,拉开房门,一股冷风灌进来,吹得他打了个寒颤,脸上的潮红却迟迟褪不去。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尹志平抬眼望去,只见赵志敬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得像个鸡窝,衣襟大开着,露出胸口被抓出的几道红痕,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春意与被打扰的不悦。
那双平日里故作威严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怒火,像是要喷出火来。
“志平?”赵志敬没好气地说道,语气里的火气几乎要溢出来,“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绝对和你没完!”
尹志平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屋内瞥了一眼。
只见洪凌波正躲在床榻边,慌乱地整理着衣衫。她的鬓发散乱,脸颊绯红,领口还敞着,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洪凌波的身子猛地一颤,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转过头去,脸上的羞恼更甚,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轻咳一声,抬手拢紧了衣襟,将头埋得低低的,再也不敢看门外。
尹志平的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像是被火烫了似的,连忙猛地移开目光,低声道:“师兄,我的确有要事相商。”
赵志敬见他这副模样,又看了看屋里羞愤交加的洪凌波,哪里还不知道他定是看见了不该看的。
他心里的火气更盛,却也知道尹志平素来稳重,若非急事,绝不会如此失态。他狠狠瞪了尹志平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没好气地说道:“等着!”
说罢,他转身“砰”地一声甩上房门,震得窗纸都微微发颤。
屋内传来他窸窸窣窣穿戴的声音,还有洪凌波低低的抱怨声。尹志平站在门外,只觉得度秒如年,恨不得时间过得快些,又恨不得自己此刻能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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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房门再次打开。
赵志敬已经穿戴整齐,只是脸色依旧难看,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悻悻之色,显然是对被打断好事这件事,耿耿于怀。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来,站在尹志平面前,双手抱胸,没好气地问道:“说吧,什么事?又搅了我的好事!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再这么下去,我非得被你搅和得断了香火不可!”
尹志平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歉意,他压低声音,凑近赵志敬的耳边说道:“师兄,萨仁拔已经被王爷拿下,打入死牢了。”
“萨仁拔?”
赵志敬听到这个名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先前的憋闷与怒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兴奋与狠戾。
白日里在演武场,萨仁拔那厮仗着几分蛮力,不把尹志平放在眼里,还当众嘲讽全真教无人,气得他七窍生烟。如今这贼子落到了蒙哥手里,岂不是任由他搓圆捏扁?
他当即摩拳擦掌,指节捏得“咔咔”作响,脸上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容,眼底闪烁着报复的光芒:“好啊!那厮竟敢在演武场耀武扬威,折了我们全真教的脸面!今日落到我手里,定要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朝着屋内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凌波!我去去就回!”
屋内传来洪凌波不满的声音,那声音娇俏中带着嗔怪,隔着门板传出来:“快去快回!下次再敢有人打扰我们,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赵志敬嘿嘿一笑,脸上的狠戾瞬间化为柔情。他拍了拍尹志平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尹志平拍得一个趔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走!带我去会会那个萨仁拔!我倒要看看,这小子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朝着府外走去,脚步轻快,先前被打断好事的阴霾,早已被即将报仇的快意冲得烟消云散。
尹志平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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